清晨七点半,王一涵踩着拖鞋冲进厨房时,黑虫正举着锅铲和粘在锅底的煎蛋对峙。阳光从纱窗漏进来,在他发梢镀了层金,可那副 “再不听话就把你吃掉” 的严肃表情,让王一涵忍不住靠在门框上笑出声。
“笑什么?” 黑虫回头时带起一阵风,煎蛋趁机在锅底烙出焦痕,“昨天是谁说要吃溏心蛋的?”
王一涵踮脚从他身后探出手,指尖在他腰侧轻轻一挠 —— 这是她发现的秘密,黑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果然他猛地一抖,锅铲 “哐当” 撞在锅边,两人眼睁睁看着那枚顽强的煎蛋彻底糊成深褐色。
“算了,” 黑虫把锅铲一放,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反正楼下的豆浆油条更好吃。” 王一涵的拖鞋 “啪嗒” 掉在地上,她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过他刚剃过的下巴,闻到淡淡的薄荷须后水味。
傍晚散步时遇到卖气球的老爷爷,黑虫非要买只粉色兔子给她。气球线太长,总缠在路过的小狗尾巴上,王一涵牵着气球跑,黑虫就在后面追,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只在地上打滚的棉花糖。
“你看它总往你那边飘。” 王一涵停下脚步,发现气球绳在她手里总往黑虫方向歪。黑虫接过绳子试了试,果然那只兔子气球乖乖地跟着他走,他得意地挑眉:“可能它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气球突然挣脱他的手往上窜。黑虫反应极快地跳起来抓住绳子,却被带得踉跄了两步,王一涵扑过去扶住他时,两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气球在头顶晃晃悠悠,粉色兔子的耳朵蹭过路灯,像是在偷偷听他们说话。
深夜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王一涵枕着黑虫的腿,把冰凉的脚塞进他暖和的拖鞋里。他一边吐槽恐怖片的特效假,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抱枕往她这边推了推。当女鬼突然从屏幕里钻出来时,王一涵吓得往他怀里缩,却听见他 “嘶” 了一声 —— 原来是她的手肘撞到了他的肋骨。
“疼吗?” 她抬头看他,屏幕的蓝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黑虫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得像裹了层棉花:“不疼,但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撞?比如撞进我心里什么的。”
王一涵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却把脸埋得更深了。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茶几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没来得及收拾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