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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背跑》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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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率的世界坍塌在十七岁那个飘着细雨的午后。卡车轮胎碾过积水的巨响还在耳畔回响,她躺在冰冷的柏油路上,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像看着两截不属于自己的枯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成了此后十年的背景音,轮椅的滚轮在地面划出单调的声响,她把自己裹进黑暗里,连窗户都不愿拉开。

直到那通意外接通的电台电话。电波那头传来清润如泉水的男声,是刚出道的新人偶像柳善宰。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把积压十年的绝望一股脑倒了出去 —— 面试被拒的羞辱、轮椅没电被困街头的窘迫、连阳光都觉得刺眼的无力。听筒里沉默了几秒,随后响起温柔的安抚:“今天先试着活下去吧,你听,外面的风很温柔。听说明天会下雨,等雨停了,再试着多活一天好不好?”

那声音像一束微光,穿透了林率紧闭的心门。她开始笨拙地学着重新生活:给轮椅装上新的蓄电池,在网上投简历,把柳善宰的歌设成起床铃。他的每一张专辑、每一场演唱会录像,她都小心翼翼收藏着,从青涩新人到顶流偶像,这一陪,就是十五年。柳善宰成了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支撑着她走过无数个难捱的日夜。

2022 年最后一天,首尔飘起了初雪。林率揣着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演唱会门票,却在面试失败的沮丧中错过了进场时间。轮椅突然断电在汉江大桥上,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咬着牙推动轮椅,指节冻得通红。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她头顶。

“林率 xi?”

她猛地抬头,撞进柳善宰带着关切的眼眸里。他穿着演出服外面套着大衣,手里还提着暖手宝,把温热的触感塞进她冰凉的掌心:“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林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喉咙发紧,连一句完整的 “谢谢” 都说不出来。

那晚的温暖没能持续太久。凌晨三点,手机弹出的新闻标题像淬毒的针,扎进她的眼睛 ——“顶流偶像柳善宰确认自杀身亡”。林率疯了似的转动轮椅冲向医院,雪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口袋里那只高价拍下的、柳善宰曾戴过的古董手表滑了出去,“扑通” 一声掉进结冰的汉江水。

她趴在桥边痛哭,直到指尖触到冰冷的表盘。突然,手表发出细碎的蓝光,周遭的风雪瞬间静止,路灯的光晕在眼前扭曲、重叠。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高中校门口,校服裙摆被夏风吹得扬起,双腿传来真切的触感 —— 她能走了。

“2008 年 9 月 15 日”,校门口的电子屏显示着日期。林率心脏狂跳,她记起柳善宰的自传里写过,这一年他正在市游泳馆备战少年组比赛。她赤着脚冲进游泳馆,潮湿的水汽里,少年柳善宰刚从泳池爬上来,水珠顺着紧实的脊背滑落,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上金边。

“善宰!” 林率冲过去抱住他,眼泪汹涌而出,“还活着…… 真好。”

柳善宰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保安快步走过来时,林率被拖拽着往外走,她回头大喊:“柳善宰,我爱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少年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毛巾,眼里满是茫然。

妈妈的电话把她拉回现实。站在曾经的家门口,林率摸着口袋里的手表,表盘上的数字赫然显示着 “2”—— 她只有两次改写命运的机会。

她开始制造与柳善宰的偶遇。在他训练结束的路口假装看书,在他常去的便利店买同款牛奶,可每当她试图说出 “你未来会自杀” 这样的话,喉咙就像被堵住,周围的景象会瞬间蒙上灰雾,所有人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更让她绝望的是,即便她提前阻止了柳善宰一次被经纪公司欺骗的经历,对方第二天还是落入了另一个陷阱。

相处中,林率渐渐拼凑出柳善宰藏在心底的秘密。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午后,19 岁的她举着黄色雨伞跑回家,错把刚搬来的柳善宰当成快递员,塞给他一瓶冰镇可乐:“大叔,麻烦快点哦,我妈等着做饭呢!” 后来她才知道,讨厌雨天的柳善宰,从那天起开始期待每一场雨,那把黄色雨伞,成了他青春里最明亮的印记。

泳池边的夕阳美得惊心动魄。柳善宰指尖划过水面,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羞涩:“林率 xi,我喜欢你很久了。” 林率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她正要开口回应,手腕上的手表突然发烫,蓝光闪过,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

再次醒来,她躺在 2023 年的出租屋里,关于泳池边的告白记忆消失殆尽,只记得自己的使命是拯救柳善宰。表盘上的数字变成了 “1”。

第二次穿越,她落在了十天后的教室。19 岁的自己正对着柳善宰大喊 “变态”,因为他总在课间偷偷看她。穿越而来的林率只能重新靠近,可此时的柳善宰看着她和男二泰成走在一起,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对她变得冷淡疏离。

直到林率与泰成分手,柳善宰才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晚自习后的操场,他递来一瓶温热的牛奶:“林率,我还是喜欢你。” 林率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想起未知的穿越,只能狠心拒绝:“我们不合适。”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一起在老槐树下埋下时间胶囊,约定 15 年后一起打开。那天柳善宰偷偷塞给她的纸条,她直到穿越前才看到 ——“等你愿意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绑架发生在一个雨夜。陌生男人捂住她的嘴拖进小巷,林率绝望的呼喊中,柳善宰疯了似的冲过来,与歹徒扭打在一起。混乱中,手表再次发烫,林率最后看到的,是柳善宰为了保护她,手臂被划开长长的伤口。

2023 年的医院走廊,林率看着新闻里 “柳善宰遇刺重伤” 的标题,眼泪决堤。她攥紧仅剩最后一次机会的手表,在心中默念:这一次,一定要护他周全。

第三次穿越,她来到了大学图书馆。柳善宰就坐在斜对面,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发梢。这一次,林率选择了躲避 —— 她怕自己的存在,本就是将他推向危险的导火索。她绕路走,假装没看见他递来的情书,在他试图靠近时转身就跑。

“林率!” 柳善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挣脱开,不敢回头看他泛红的眼眶。直到听说柳善宰要出国做康复,她才冲到老槐树下。柳善宰正蹲在那里,手里捧着提前挖出的时间胶囊,里面是她当年写的纸条:“希望未来的我们,都能平安喜乐。”

“没关系。”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坚定,“就算会死,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林率的防线彻底崩塌。他们在大学开始了恋爱,一起去看日出,一起泡图书馆,她以为幸福终于降临,却没料到危险会提前到来。歹徒的刀刺向她的瞬间,柳善宰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身前。

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子。林率抱着倒在血泊中的柳善宰,手表发出刺耳的嗡鸣,蓝光将他们包裹。这一次,她没有回到现实,而是落在了 19 岁搬家的那天。

“妈,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林率拉住正要搬箱子的妈妈,声音带着恳求。她选择了与柳善宰完全无关的人生,从 19 岁到 34 岁,她努力生活,成为了一名编辑,只是再也没听过柳善宰的名字。

直到那场慈善晚会。柳善宰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后台的转角,他不小心撞掉了她手里的文件。四目相对的瞬间,柳善宰的心跳突然失控 ——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无比熟悉。他开始做奇怪的事:送她最喜欢的黄色玫瑰,记得她不吃香菜的习惯,甚至能准确说出她童年常去的老地方。

林率一次次拒绝,可他眼里的执着,和记忆中的少年如出一辙。直到警方通报当年的歹徒落网,柳善宰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当年没送出去的情书,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瞬间拼凑完整。

阳光明媚的午后,柳善宰站在她的编辑室门口,手里捧着那本他们一起埋下的时间胶囊。“林率,” 他声音温柔却坚定,“不管穿越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林率看着他眼底的星光,泪水滑落。这一次,没有穿越,没有危险,只有两个历经磨难的人,终于紧紧相拥在温暖的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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