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自习课,窗外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顺着窗沿蜿蜒成小水流,把图书馆外的香樟树洗得愈发翠绿。梦翔把下巴搁在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的座位 —— 林晓正低着头,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移动,发梢垂落在书页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是他们在摄影社熟悉后,梦翔第无数次 “偶遇” 林晓来图书馆自习。他总找各种借口:“我数学题不会做,想来借本参考书”“图书馆光线好,适合整理摄影素材”,其实不过是想多待在有她的空间里,听着她翻书的沙沙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心里就会变得格外安稳。
“又在发呆?” 林晓突然抬起头,正好对上梦翔的目光。梦翔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假装演算习题,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他能感觉到林晓的视线还停在他身上,过了几秒,一张写着字的便签纸轻轻落在他的练习册上。
“这道题的辅助线应该这么画哦~” 便签纸上是林晓娟秀的字迹,还画了个小小的示意图,末尾加了个笑脸符号。梦翔看着便签纸,嘴角忍不住向上扬,鼓起勇气抬头,正好看见林晓冲他眨了眨眼,眼底盛着细碎的笑意,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谢…… 谢谢。” 梦翔的声音有些发紧,连忙按照便签纸上的提示演算,果然很快就解出了那道卡了他半天的数学题。他想把便签纸还给林晓,却又舍不得,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夹进了笔记本里,像珍藏一件宝贝。
雨越下越大,自习课快结束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梦翔收拾东西时,发现林晓正望着窗外发愁 —— 她早上来的时候没带伞。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一把黑色的雨伞,这是他特意从家里带来的,就是怕哪天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 我送你回宿舍吧,我带伞了。” 梦翔走到林晓身边,紧张得手心冒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林晓眼睛一亮,立刻收拾好东西:“太好了!我正愁怎么回去呢,那麻烦你啦。”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雨伞不算大,梦翔刻意把伞往林晓那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却一点也不觉得冷。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偶尔有风吹过,带着雨后泥土的清香,还有林晓身上的栀子花香,萦绕在梦翔鼻尖。
“对了,上次摄影展你的《课间碎片》系列,我特别喜欢那张‘讲题的同桌’,” 林晓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你特别会捕捉那些温暖的小细节,看你的照片,总觉得心里暖暖的。”
“真的吗?” 梦翔心里一阵窃喜,“其实我一开始还担心大家不喜欢,是你鼓励我,我才敢把那些照片展示出来的。”
“因为你拍得本来就好呀,” 林晓笑着说,“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公告栏前遇见你,你抱着相机,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了摄影社的‘细节捕捉小能手’啦。”
梦翔听着林晓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偷偷侧过头看林晓,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好看,反而多了几分娇俏。他突然想起自己拍过的一张照片:雨后的香樟树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踮着脚捡落在地上的花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画。那张照片,他一直存在相机的私密相册里,照片里的女孩,就是林晓。
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林晓收起伞,抬头看着梦翔,发现他的肩膀湿了一大片,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你的肩膀都湿了,快擦擦,别感冒了。”
“没事,一点雨而已。” 梦翔接过纸巾,却没立刻擦,而是看着林晓,鼓起勇气说:“林晓,下周…… 下周学校有露天电影,是你之前说想看的《怦然心动》,我想…… 我想约你一起去看。”
林晓愣住了,随即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雨后的彩虹:“好呀!我很期待呢。”
梦翔看着林晓的笑容,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他目送林晓走进宿舍楼,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里面夹着林晓写的便签纸,心里甜滋滋的。
第二天,梦翔在摄影社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照片和一张便签纸。照片是他送林晓回宿舍那天拍的 —— 雨中的伞下,他和林晓并肩走着,他把伞往林晓那边倾斜,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便签纸上写着:“偷偷给你拍的,我觉得这张照片里的你,比阳光还温暖。露天电影那天,我们可以一起拍更多好看的照片呀~”
梦翔拿着照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知道,属于他和林晓的青春浪漫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这张照片里的雨景一样,温柔又美好,会一直留在记忆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