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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深处,皆是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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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的鎏金铜灯彻夜未熄,烛火映着女帝余傩指尖的玉扳指,泛着冷冽的光。她刚从御书房回来,案上还摊着边关急报,可此刻她的目光却落在窗外 —— 宫墙下的玉兰花正开得盛,让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江南见到的那抹身影。​

彼时她微服南巡,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上,撞见了正抚琴的苏砚。那人着月白长衫,指尖拨动琴弦时,连流水都似要跟着慢下来。余傩身边的侍卫长刚要上前通报,却被她抬手按住。她就坐在暗处,听了半宿的琴,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对身后人冷声道:“把他带回宫。”​

苏砚的反抗如今想来仍有些可笑。那书生抱着琴跪在画舫甲板上,脊背挺得笔直,说 “士可杀不可辱”。余傩当时只觉得有趣,她蹲下身,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看着那双含着怒火的桃花眼,轻笑:“朕要你,是给你体面。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一个你?”​

如今苏砚就住在隔壁的漱玉宫,听说这几日水米未进,还摔了朕赏的翡翠砚台。余傩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向漱玉宫。宫人们见她来,都吓得跪了一地,唯有苏砚坐在窗前,背对着她,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衫,只是袖口沾了些墨渍,想来是昨夜又在墙上题诗发牢骚。​

“还在闹脾气?” 余傩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墙上 “囚凤” 二字上,字迹凌厉,满是不甘。苏砚猛地回头,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显眼,他攥紧了拳头,声音沙哑:“女帝陛下,强扭的瓜不甜,您为何非要逼我?”​

余傩却不恼,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他紧绷的下颌线:“甜不甜,朕尝过才知道。再说了,” 她凑近他耳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苏砚别过脸,不愿与她对视,可耳尖却悄悄红了。余傩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像苏砚这样的文人,骨子里有傲气,却也最吃软不吃硬。​

这日深夜,余傩处理完奏折,竟鬼使神差又走到漱玉宫。隔着窗纸,她看见苏砚正就着烛火临摹字帖,侧脸在暖光里显得柔和许多。她推门而入时,苏砚手一抖,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黑斑。他刚要起身行礼,余傩却按住他的手腕:“不必多礼,朕只是来看看你。”​

她俯身看着案上的字帖,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迹已有七分形似。“你的字比朕宫里的太傅还好,” 余傩指尖轻轻拂过纸面,“小时候朕练书法,总被先生罚抄,那时朕就想,若能有个人替朕写就好了。” 苏砚愣住,从未听过女帝说这样柔软的话。余傩忽然转头看他,眼底没了往日的强势,只剩一丝疲惫:“苏砚,朕不是要折断你的翅膀,只是想让你陪朕看看这万里江山。” 那晚,余傩留在漱玉宫看他写字到三更,临走时将自己贴身戴了十年的暖玉塞进他手里:“夜里凉,戴着暖些。” 苏砚捏着温凉的玉,看着女帝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将她的东西扔开。​

正想着苏砚的转变,侍卫长匆匆来报,说西北大将军林澈班师回朝,此刻正在宫门外求见。余傩眼睛一亮,她可是等林澈好久了。去年北境告急,她派林澈领兵出征,那人不仅平定了战乱,还带回了匈奴的王子作为人质。余傩早就听说林澈身姿挺拔,武艺高强,是京中无数贵女的心上人。​

她快步走向宫门,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着铠甲的身影。林澈站在宫门前,一身银甲泛着冷光,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难掩英气。他见到余傩,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林澈,参见陛下,幸不辱命,北境已平。”​

余傩走上前,亲自将他扶起。指尖触到他铠甲上的凉意,她却觉得心头一热。“林将军辛苦了,”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此次你立下大功,朕理应重赏。不如,”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致的腰腹,“你就留在宫里,做朕的男妃如何?”​

林澈愣住了,他显然没料到女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眉头紧锁,沉声道:“陛下,臣是武将,只愿镇守边疆,保卫家国,不愿入宫为妃。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 余傩挑眉,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林将军,你可知抗旨的下场?” 她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澈皱起了眉,“朕知道你是忠臣,可忠臣也该为朕分忧。这后宫之中,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有勇有谋的人陪在朕身边。你若不从,” 她凑近他,声音带着威胁,“朕就撤了你的兵权,让你一辈子留在京中,再也无法上战场。”​

林澈紧咬着牙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女帝向来说到做到。若是真的没了兵权,他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可入宫为妃,这对一个武将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余傩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心中暗喜。她知道,林澈最终会答应的。果然,过了许久,林澈松开了拳头,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臣…… 遵旨。”​

余傩满意地笑了,她拍了拍林澈的肩膀:“这才乖。来人,带林将军去梳洗更衣,安置在凌霄殿。”​

三日后,余傩处理完政务,特意去凌霄殿。林澈正对着沙盘推演兵法,见她来,动作一顿,生硬地行了礼。余傩走到沙盘边,看着上面标记的北境防线,轻声道:“这里的布阵,比朕当年想的更周全。” 林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女帝竟也懂兵法?余傩忽然指着一处关隘:“去年冬天,这里是不是下了暴雪?朕记得那年急报说粮草送不进去,你是怎么解决的?”​

提起北境战事,林澈不自觉放松下来,语气也缓和许多:“臣当时让士兵用羊皮裹住粮草,牵着战马踏雪而行,夜里就靠篝火取暖。” 余傩听得认真,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其实朕每晚看边关奏折,都怕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里。” 林澈猛地抬头,撞进女帝眼底的担忧,那担忧不似作假。余傩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朕只是…… 不想失去你这样的将才。” 可她转身时,没看见林澈紧绷的嘴角,悄悄柔和了几分。后来每当余傩处理政务到深夜,凌霄殿总会送来一碗热汤,林澈从不亲自送来,只让宫人说是 “按陛下口味炖的”,余傩却每次都喝完,连汤碗都要仔细擦干净。​

回到长信宫,余傩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明艳的脸庞。她想起登基那年,朝臣们都劝她选夫纳婿,稳固朝政。可她偏不,她要做这天下最自由的人,想要谁,就抢谁。这后宫里的男妃,一个个都是她用权力换来的,虽然他们现在或许不情愿,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能留在她身边,是他们的福气。​

窗外的玉兰花还在开,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余傩的身上。她拿起一支玉簪,轻轻插在发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天下是她的,这后宫的人,也只能是她的。没有她得不到的,只有她不想要的。凤帷深处,皆是掠夺,而她,乐在其中。​

玉兰花谢了半旬,余傩的旧疾又犯了。那日处理完西域进贡的文书,她扶着御案起身时,心口忽然一阵绞痛,指尖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太医用了三帖药,也只勉强压下痛楚,末了颤巍巍地说:“陛下这寒症积了多年,需得寻隐居在钟南山的沈医仙,或许还有根治之法。”​

“沈清辞?” 余傩靠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玉扳指,想起去年曾有地方官上书,说这位医仙能活死人肉白骨,却性情孤僻,从不入仕。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既是难得的人才,那便请他入宫。”​

三日后,去请人的侍卫却空着手回来,还带了道沈清辞亲手写的字条,上面只写着 “只医平民,不侍君王” 八个字。余傩看着字条,忽然笑了,笑得殿内宫人都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不侍君王?” 她将字条揉成一团,掷在地上,“这天下,还没有朕请不来的人。”​

第二日清晨,余傩亲自带着禁军,驾着銮驾往钟南山去。沈清辞的药庐建在半山腰,周围种满了草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余傩刚走近,就看见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男子蹲在药田边,正仔细给草药松土。那人束着简单的发髻,侧脸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温润,倒不像传闻中那般孤傲。​

“沈医仙。” 余傩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沈清辞回过头,看见她一身明黄龙袍,身后跟着大批禁军,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淡淡行了一礼:“草民沈清辞,见过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

“不必多礼。” 余傩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药田上,“听闻医仙医术高超,朕的旧疾,还需医仙费心。” 沈清辞直起身,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色,语气平静:“陛下龙体尊贵,草民资质浅薄,恐难当此任。还请陛下另寻高明。”​

“另寻高明?” 余傩挑眉,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让沈清辞微微蹙眉,“朕看遍了天下太医,都治不好这病。沈医仙若是不愿入宫,那这些草药……” 她目光扫过药田,“还有山下那些受你医治的村民,若是没了医仙照料,不知会怎样。”​

沈清辞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女帝竟会用村民要挟。“陛下乃九五之尊,怎可如此行事?” 他攥紧了手中的锄头,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余傩却笑了,她凑近沈清辞,指尖拂过他沾染了泥土的袖口:“朕要的,从来都是结果。只要医仙肯入宫,不仅村民无忧,朕还会拨专款,让你在宫中建一座最大的药庐,供你研制草药。”​

沈清辞看着她眼底的势在必得,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沉默许久,终于松开锄头,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草民…… 遵旨。”​

余傩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禁军吩咐:“把沈医仙的药庐收拾妥当,连同这些草药,一并搬入宫中。安置在凝香殿,任何人不得打扰。”​

回宫路上,沈清辞坐在銮驾旁的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神色复杂。他本想一生隐居山林,治病救人,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帝王的掌控。而銮驾内的余傩,正把玩着一枚从药田摘下的草药,嘴角带着笑意 —— 沈清辞的温润,与苏砚的清雅、林澈的英武截然不同,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倒也有趣。​

回到宫中,苏砚听说余傩又带回一位男妃,特意去凝香殿外看了一眼。他看见沈清辞正指挥宫人整理草药,眉宇间虽有不甘,却依旧有条不紊。苏砚想起自己初入宫时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漱玉宫。而林澈则在凌霄殿听说了此事,只是淡淡说了句 “陛下喜欢便好”,便继续对着沙盘推演兵法,只是指尖划过沙盘的动作,却慢了几分。​

当晚,余傩去了凝香殿。沈清辞刚煎好一碗药,见她来,便将药碗递过去:“陛下,这是缓解寒症的药,趁热喝吧。” 余傩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液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苦味,却让心口的绞痛缓解了不少。她看着沈清辞熟练收拾药罐的模样,忽然说:“以后,每晚的药,都由你亲自煎。”​

沈清辞动作一顿,回头看她,见她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便点了点头:“是,陛下。” 余傩看着他温顺的模样,心中愈发满意。她知道,不管是苏砚、林澈,还是沈清辞,终有一天,都会心甘情愿留在这后宫,留在她身边。​​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余傩晨起时,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梧桐叶,忽然没了处理政务的兴致。近日本就因寒症反复心绪不宁,此刻听着雨声,竟生出几分烦闷。贴身太监见她面色不佳,小心翼翼地提议:“陛下,京中近日来了位名叫温玉的艺人,弹得一手好箜篌,不如召来为陛下解闷?”​

“温玉?” 余傩指尖顿了顿,她倒是听说过此人,传闻他原是江南乐坊的乐师,因一曲《秋江夜泊》名动四方,却始终不愿入权贵府邸表演。这般有性子的人,倒让她来了些兴趣,“宣他入宫。”​

可半个时辰后,去传召的太监却独自回来,垂着头道:“陛下,那温玉说…… 说他只在市井为百姓演奏,不愿入宫献艺。” 余傩手中的茶盏猛地一顿,茶水溅出几滴在明黄的龙袍上,她却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冷笑:“又是一个‘不愿’?这京中,倒有不少人敢驳朕的面子。”​

当日午后,余傩便带着卫队,直奔温玉表演的 “听风楼”。楼内早已坐满了人,中央的高台上,一个身着浅紫长衫的男子正坐在箜篌前,指尖轻拨琴弦。那琴声初时如流水潺潺,带着江南的温婉,转瞬又变得激昂,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余傩站在楼门口,竟被这琴声吸引,驻足听了许久。​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温玉起身致谢,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与台上的惊艳判若两人。就在这时,他抬眼瞥见了门口身着龙袍的余傩,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没有上前跪拜。​

余傩缓步走上高台,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箜篌上,那琴身镶嵌着细碎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你的琴弹得很好。” 她开口,语气带着帝王的威压,“朕要你入宫,以后只为朕一人演奏。”​

温玉握紧了箜篌的琴弦,声音平静却坚定:“陛下,草民的琴音,是为天下百姓而弹,并非帝王专属。还请陛下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 余傩轻笑一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可知,拒绝朕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她目光扫过楼下惊慌失措的百姓,“若是朕今日下令封了这听风楼,再将楼里的人都治罪,你说,会不会有人怪你太过固执?”​

温玉瞳孔骤缩,他没想到女帝竟会用无辜百姓威胁自己。他看着余傩眼底的冷漠,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沉默片刻,他缓缓松开紧握的琴弦,声音带着几分苦涩:“草民…… 遵命。”​

余傩满意地松开手,转身对卫队吩咐:“将温公子的箜篌收好,送他去长乐宫安置。”​

温玉入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苏砚正在窗前临摹字帖,听到宫人议论时,笔尖一顿,墨点落在纸上,晕开一片。他想起自己初入宫时的抗拒,再看看如今温玉的处境,心中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林澈则是在训练禁军时得知消息,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手中的长枪却握得更紧,枪尖划破空气,带出凌厉的风声。​

而沈清辞,彼时正在凝香殿煎药,听到消息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药渣滤出,端着药碗送往长信宫。他走进殿内时,正看见余傩坐在窗边,看着温玉送来的箜篌,嘴角带着笑意。​

“陛下,该喝药了。” 沈清辞将药碗递上前。余傩接过,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指着箜篌道:“沈医仙,你看这琴,是不是很别致?” 沈清辞目光落在箜篌上,轻声道:“确实雅致,只是…… 再好的琴,若是没了心甘情愿弹奏的人,也难有真正动人的琴音。”​

余傩握着药碗的手微微一僵,抬眼看向沈清辞。他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叹息。余傩没有说话,只是仰头将药喝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竟压过了心中的一丝异样。​

当晚,余傩去了长乐宫。温玉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手中轻轻抚摸着箜篌。听到脚步声,他起身行礼,动作僵硬。余傩走到他身边,拿起箜篌,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清脆的声响:“为何不弹?是不愿,还是不敢?”​

温玉垂着头,声音低沉:“草民…… 不知该为陛下弹些什么。” 余傩放下箜篌,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弹你最擅长的便好,朕倒要听听,能让百姓为之倾倒的琴音,究竟有多动人。”​

温玉沉默片刻,重新坐下,指尖落在琴弦上。琴声缓缓响起,依旧是那曲《秋江夜泊》,却没了往日的灵动,多了几分压抑与苦涩。余傩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 或许,让这些人留在身边,看着他们从抗拒到顺从,也是一种乐趣。​

琴声渐歇,殿内陷入寂静。余傩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道:“以后,每晚都为朕弹一曲,直到朕满意为止。” 温玉身子一僵,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反驳。​

余傩走出长乐宫,月光洒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一如这后宫中逐渐增多的男妃。苏砚的清雅,林澈的英武,沈清辞的温润,温玉的清冷,每一个都各有特色,每一个都是她用权力换来的。她知道,或许他们心中都有不甘,或许他们从未真正臣服,但那又如何?这天下是她的,这后宫的人,也只能是她的。​

掠夺的游戏,还在继续。而余傩知道,她还会遇到更多让她心动的人,将他们一一纳入这凤帷深处,让这后宫,永远都不会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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