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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打湿了苏州城青石巷里的青灰瓦檐。常青坐在 “青韵绣坊” 的窗前,指尖捏着的绣花针悬在素白绸缎上方,针尾系着的孔雀蓝丝线沾了潮气,微微发沉。​

绣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母亲林氏掀着湿淋淋的竹帘进来,鬓边的碎发黏在颊上,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苍白:“阿青,王记布庄那边又来催账了,说再还不上欠的绸缎钱,就要拿绣坊抵债。”​

常青握着绣花针的手紧了紧,针尖刺破指尖,渗出一点殷红的血珠,落在绸缎上,像一粒不小心溅上的胭脂。她连忙用指腹擦去,低声道:“娘,再等等,下个月就是金陵城的锦绣大会了,只要我的《百鸟朝凤图》能拿奖,就能拿到奖金,到时候就能还上欠款了。”​

林氏叹了口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日渐萧条的巷口:“可王记的掌柜说,最多再给我们十天时间。你爹走得早,这绣坊是他一辈子的心血,要是真没了,我……” 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

常青放下绣花针,起身扶住母亲的肩膀,指尖触到母亲单薄的衣料下凸起的肩胛骨,心里一阵发酸。三年前父亲病逝,留下这间绣坊和一屁股债,她从那时起就放下了笔墨,拿起了绣花针,跟着母亲学绣艺。旁人都说女子绣艺再好,也撑不起一个家,可她偏不信,她要让 “青韵绣坊” 活下去,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常青几乎住在了绣房里。白天绣到暮色沉沉,晚上就点着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继续绣。孔雀蓝的丝线在她指尖翻飞,渐渐勾勒出凤凰舒展的羽翼,尾羽上的每一根绒毛都细致入微,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绸缎上飞出来。​

这天傍晚,常青正专注地绣着凤凰的眼睛,忽然听到绣坊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站在巷口,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目光落在绣坊的牌匾上,若有所思。​

男子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常青连忙低下头,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假装喝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男子缓步走了过来,停在绣坊门口。​

“姑娘,请问这里是青韵绣坊吗?” 男子的声音温和,像雨后的春风,带着一丝清润的暖意。​

常青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口,轻轻点了点头:“是的,公子有什么事吗?”​

男子微微欠身,拱手道:“在下沈砚辞,听闻贵坊的绣艺精湛,特来求购一幅绣品,赠予家母做寿礼。”​

常青心中一动,沈砚辞这个名字她曾听过,是金陵城里有名的文人,不仅才华横溢,还乐善好施。若是能做成这笔生意,或许能解燃眉之急。她连忙侧身让开:“公子快请进,里面请坐,我给您看看我们坊里的绣品。”​

沈砚辞走进绣坊,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绣品,当看到桌上那幅未完成的《百鸟朝凤图》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幅绣品是姑娘所绣?”​

“是我正在绣的,准备拿去参加金陵城的锦绣大会。” 常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沈砚辞走近,仔细看着绣品,指尖轻轻拂过绸缎上的丝线,语气中满是赞叹:“姑娘的绣艺真是巧夺天工,这凤凰的神韵,寻常绣娘怕是一辈子也绣不出来。”​

常青被他夸得脸颊微红,低声道:“公子过奖了,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两人闲聊间,常青得知沈砚辞的母亲喜欢牡丹,便提议为他绣一幅《富贵牡丹图》,沈砚辞欣然同意,还主动提出先付一半定金。拿到定金的那一刻,常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至少这十天的欠款有着落了。​

接下来的日子,常青一边赶制《富贵牡丹图》,一边继续绣《百鸟朝凤图》。沈砚辞偶尔会来绣坊,有时会带一些上好的丝线,有时会和她聊起金陵城的趣事。他见识广博,谈吐风趣,总能在她绣得疲惫时,说些轻松的话让她放松下来。​

相处的时间久了,常青发现自己对沈砚辞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可她也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而沈砚辞是名门公子,两人之间隔着云泥之别,这份心思,只能悄悄藏在心底。​

转眼到了锦绣大会这天,常青带着《百鸟朝凤图》前往金陵城。母亲特意为她做了一件新的蓝布衣裙,还叮嘱她凡事小心。常青抱着绣品,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锦绣大会设在金陵城的聚贤楼,来自各地的绣娘齐聚于此,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常青的《百鸟朝凤图》一亮相,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凤凰的羽毛层次分明,色彩绚丽,周围的百鸟姿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鸟鸣声在耳边回荡。​

评委们纷纷点头称赞,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突然走上前,指着常青的绣品,大声道:“这绣品是假的!我见过这幅《百鸟朝凤图》的原稿,根本不是这样的!”​

常青一愣,抬头看去,只见女子是苏州城另一间绣坊 “锦绣阁” 的少东家柳玉茹。柳玉茹的绣艺不如常青,一直对她心怀嫉妒,这次怕是故意来捣乱的。​

“柳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常青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地说,“这幅绣品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融入了我的心血,何来假一说?”​

柳玉茹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幅绣品,展开道:“大家看,这才是真正的《百鸟朝凤图》,是我从一位老绣娘那里买来的原稿绣的。常青的这幅,分明是模仿我的!”​

众人的目光在两幅绣品之间来回移动,议论纷纷。常青看着柳玉茹手中的绣品,心里一沉,那幅绣品的构图确实和她的很像,但绣工粗糙,远不及她的精致。可围观的人大多不懂绣艺,只看构图,很容易被柳玉茹误导。​

就在常青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柳姑娘,你说常青的绣品是模仿你的,可有证据?”​

常青转头,看到沈砚辞快步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本画册,走到众人面前,翻开画册:“大家请看,这是三个月前,我在青韵绣坊看到常青绘制的《百鸟朝凤图》底稿,上面还有她的落款日期。而柳姑娘的绣品,据我所知,是半个月前才完成的,何来模仿一说?”​

众人凑上前一看,画册上的底稿果然和常青的绣品一模一样,落款日期比柳玉茹绣品完成的时间早了一个多月。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评委们见状,当即判定常青的《百鸟朝凤图》为此次锦绣大会的金奖。常青接过奖杯和奖金,转头看向沈砚辞,眼中满是感激。沈砚辞对她温和一笑,目光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从金陵城回来后,常青用奖金还清了所有欠款,还扩大了绣坊的规模。沈砚辞经常来绣坊帮忙,有时会帮她打理生意,有时会陪她一起研究新的绣法。母亲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只是没有点破。​

这天,沈砚辞拿着一幅画来到绣坊,画上是一株青竹,竹下站着一位女子,眉眼间竟与常青有几分相似。“阿青,” 沈砚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知道我与你身份有别,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不求你立刻答应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常青看着画上的青竹,又看了看沈砚辞真诚的眼神,眼眶突然湿润了。她想起这些日子沈砚辞对她的帮助和照顾,想起自己藏在心底的情愫,轻轻点了点头。​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的雨丝却带着暖意。常青坐在窗前,指尖捏着绣花针,身旁的沈砚辞正帮她整理丝线。阳光透过雨幕,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绣坊里那些色彩斑斓的绣品上,编织出一幅温暖而美好的画卷。​

常青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有沈砚辞在身边,有绣艺相伴,她就有勇气一直走下去,像她的名字一样,永远常青,永远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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