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樱园总挤满人,淡粉的花瓣飘落在每个驻足者的肩头,路过的摄影师举着相机,镜头扫过人群时不住赞叹:“樱花树下站谁都美啊。” 苏晚攥着手中的樱花书签,轻轻摇头 —— 旁人只看见花海衬得人温柔,却不知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只追着一个身影。
去年今日,她也是在这棵老樱花树下,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得差点摔倒。抬头时,撞进陆时砚带着歉意的眼眸,他手中还提着一个保温盒,盒盖没扣紧,露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樱花大福。“抱歉抱歉,我赶去给爷爷送点心,没看路。” 他说着,忙扶稳苏晚,又从保温盒里拿出一块樱花大福递过来,“这个赔罪,刚从老字号买的,还热着。”
苏晚接过点心,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那天他们在樱花树下聊了很久,陆时砚说他爷爷最爱这棵老樱花树,每年樱花开时都要来这儿坐会儿;苏晚说她从小就喜欢樱花,总觉得花瓣飘落时像在讲温柔的故事。夕阳西下时,陆时砚把樱花书签送给她,“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来这儿看樱花吧?” 苏晚攥着书签,用力点头。
此后的日子里,苏晚常来樱园。有人看到她独自站在樱花树下,会主动上前搭话,有背着画板的艺术家,说想把她和樱花一起画进画里;有抱着书本的学长,邀请她一起探讨樱花相关的诗词。可苏晚都礼貌地拒绝了 —— 樱花树下的人再美,也不是她等的模样;旁人的示好再温柔,也暖不透她只装着一个人的心房。
今年樱花开得比去年更盛,苏晚每天都来老樱花树下等。直到第五天,她正低头摩挲着樱花书签,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抱歉,我来晚了。” 陆时砚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手中依旧提着那个保温盒,“爷爷说一定要给你带樱花大福,我排队排了好久。”
苏晚抬头,看见他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淡粉的樱花瓣上。她笑着递过纸巾,轻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陆时砚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你一直在等我?” 苏晚点头,目光扫过周围赏樱的人群,“他们都说樱花树下站谁都美,可我知道,我的爱怎么可能给谁都行。”
风吹过,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两人肩头。陆时砚伸手,轻轻将苏晚耳边的花瓣拂去,“我也是。” 保温盒里的樱花大福还冒着热气,就像他们之间,那份独属于彼此的、滚烫又坚定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