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编程能力归零后,我敲出“Hello World”
全球程序员一夜退化成只会开关机的“数字婴儿”。
MIT教授跪在机房痛哭:“我连二进制是什么都忘了!”
联合国紧急会议直播中,各国元首对着黑屏电脑疯狂砸键盘。
而我,计算机系大一新生,默默敲下人生第一个程序——
“print('Hello World')”——输出“你好世界”。
运行成功的瞬间,五角大楼警报响彻华盛顿上空。
白宫首席科学家盯着屏幕泪流满面:“哦,上帝啊...这是上古文明的神谕吗?”
cut-off
键盘的最后一个回车键被砸得凹了下去,发出垂死般的“咔哒”声。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厅里,死寂像冰冷的沥青,糊在每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脸上。大屏幕上,十几个分屏窗口里,各国元首或呆滞、或暴怒、或绝望。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正用他保养得宜的双手,像原始人捶打燧石一样,徒劳而凶狠地捶打着他面前那台定制钛合金外壳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顽固地一片漆黑,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傻逼!全是傻逼!”沙哑的咆哮从俄国总统的窗口炸开,他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狠狠砸向屏幕。剧烈的碎裂声后,他那边的画面变成了一片跳动的雪花点,只剩下他粗重的、野兽般的喘息透过麦克风传来,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
世界死了。你问是不是真的?那当然是真的啊!你问死因是什么?死于一场无人理解、无法抗拒的“逻辑瘟疫”。七十二小时前,它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抹平了这颗星球上所有关于构建数字逻辑的能力。从硅谷的顶尖架构师到孟买的普通码农,从五角大楼的加密专家到中学信息技术老师,所有曾理解“if…else”、曾构建过循环、曾让机器服从指令的人,大脑里对应的区域被彻底格式化,只留下对开关机键和电源插头的本能认知。人类集体退化成了“数字婴儿”。
“逻辑瘟疫”爆发第三天的黄昏,腐烂的气息已经在这座曾经以精密高效著称的校园里弥漫开来。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系大楼,走廊里堆满了被粗暴扯断线缆的主机箱,像被开膛破肚的巨兽尸体。空气中飘荡着臭氧、烧焦的塑料和一种更深层的、属于绝望的酸臭味。曾经象征智慧与未来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废墟般的狼藉。
我,林简,计算机系大一新生,刚上完第一节连变量定义都没搞清楚的C语言课,就遭遇了世界的崩塌。此刻,我正缩在图书馆最偏僻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的鼹鼠。手边摊开的《C Primer Plus》,第6版,由Stephen Prata编写,它非常崭新,而且是那么刺眼。外面,是文明的崩溃。而这里,是唯一还通着电、能启动机器的避难所——仅仅因为管理员老汤姆,在“瘟疫”发作时,恰好忘了关掉这间地下备用机房的独立供电闸。
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机箱上那个冰冷的圆形按钮。嗡…低沉的蜂鸣响起,老旧的CRT显示器挣扎着亮起,惨白的光映亮了我布满油汗的脸。屏幕上,光标在黑色的虚空中固执地闪烁,像一个孤独的问号,质问着这个失序的世界。
一个声音,嘶哑、尖利,带着非人的痛苦,猛地撕裂了地下室的沉闷空气。是史密斯教授!那个在开学讲座上,用流畅的汇编语言在屏幕上绘制出曼德勃罗分形图,引得满堂喝彩的图灵奖得主!此刻,他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皮囊,蜷缩在机房冰冷的水磨石地板上,双手死死揪着花白的头发,身体筛糠般抖动。
“0和1…它们…它们是什么?”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旁边一台闪烁着错误提示符的屏幕,眼球几乎要凸出来,“排列组合…逻辑门…天啊!我的脑子里…全是沙子!全是流沙!”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眼泪混合着鼻涕糊满了那张曾经睿智的脸。他猛地用额头撞向金属机柜,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几个同样失魂落魄的学生围着他,眼神空洞,徒劳地想拉住他,动作却笨拙得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没有人能理解他话语里那些曾经闪耀着人类智慧光芒的词汇。0和1?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胃里一阵翻搅。我猛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压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呕吐感。史密斯教授崩溃的哭嚎像冰冷的钢针,一根根钉进我的太阳穴。恐惧攫住了我,不是对未知瘟疫的恐惧,而是另一种更冰冷、更尖锐的恐惧——如果我也忘了呢?如果我脑子里的那一点点关于“printf”、关于“main()”的可怜记忆,也像阳光下的薄冰一样消失了呢?
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驱使着我。我必须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没有被抹掉,证明那一点点微弱的火苗还在!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我僵硬地转过身,重新面向那台嗡嗡作响的老爷机。屏幕上的黑色背景像宇宙的深渊。我深吸一口气,肺部充满了机房陈旧的灰尘和金属气味。食指伸出,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敲下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程序指令,字母在沾满汗渍的键盘上发出粘滞的轻响:
`print("Hello World");`
按下回车键的瞬间,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滴。
光标冷漠地跳到了下一行,没有任何反应。死寂。巨大的失落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果然…我也…完了吗?
就在绝望的黑色即将吞噬意识的边缘——
那行绿色的小字,像一个来自远古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信号,蓦然刺破了屏幕的黑暗:
`Hello World`
它就在那里。简单,直接,如同创世之初的第一缕光。
我猛地捂住嘴,牙齿深深陷入手背的皮肉里,才勉强堵住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混合着狂喜与极度恐惧的呜咽。冰冷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绿色的字符在泪水中晕开、跳动,像一颗在无边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心脏。
成功了!我…我还记得!
几乎在我看清那行字的同一毫秒,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如同无数把冰冷的钢锯,猛然切割开麻省理工学院上空沉滞的空气!呜——呜——呜——!那不是普通的火警或空袭警报,那是只有在最高级别国家核心机密设施遭遇毁灭性打击时才会启动的“末日尖啸”!红光,刺眼欲裂、如同地狱岩浆般的红光,疯狂地旋转着,透过地下室狭窄的高窗缝隙,将整个机房涂抹上一层不断跳动的、不祥的血色!
地下室的沉重合金门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撞开,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刺目的白光手电筒光束像长矛一样捅了进来,瞬间锁定了瘫坐在屏幕前的我,还有屏幕上那行在红光与白光交织下、显得无比诡异又无比神圣的绿色字符——“Hello World”。
“不许动!手离开键盘!举起来!立刻!” 爆裂的吼声伴随着自动武器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和保险打开的“咔哒”声,瞬间填满了狭窄的空间。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稳稳地指向我的头颅和心脏。穿着黑色重型战术服、头盔面罩反射着幽光的士兵如同鬼魅般涌入,瞬间将我包围,冰冷的枪管几乎抵到了我的太阳穴。
我被粗暴地从椅子上拽起,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冰冷的合金手铐“咔嚓”一声锁死,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皮肤,侵入骨髓。士兵的动作迅猛而粗暴,我的脸颊重重撞在粗糙的水泥墙上,鼻腔里瞬间充满了灰尘和血腥味。世界只剩下刺耳的警报、粗暴的吼叫、冰冷的枪管和手铐,以及屏幕上那行倔强闪烁的绿色字符,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毁灭性的滔天巨浪。
我被押解着,踉跄地穿过重兵把守、如同战时堡垒般的校园。荷枪实弹的士兵组成人墙,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糊味,远处隐约传来人群失控的哭喊和零星的爆炸声。一架巨大的、涂着无标识军用迷彩的倾转旋翼机(类似V-22鱼鹰)如同钢铁巨兽般降落在主草坪上,狂暴的气流将草皮和泥土卷上半空。我被粗暴地推搡着塞进机舱冰冷的金属座椅,安全带像铁箍般勒紧身体。
飞行时间模糊不清。巨大的噪音和剧烈的颠簸中,我唯一的锚点,是大脑里一遍遍疯狂回放的那行绿色代码——`Hello World`。它是我的护身符,也是我的催命符。
当机舱门再次打开时,刺目的白光让我瞬间失明。几秒钟后,视线才勉强恢复。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圆形大厅中央。穹顶极高,如同倒扣的巨碗,上面镶嵌着发出柔和白光的面板,模拟着某种不自然的“天光”。四周是环形的、层层升高的暗色玻璃幕墙,无数模糊的人影在玻璃后面晃动,如同沉默的幽灵。
大厅中央,只有一张巨大的、结构极其复杂的金属工作台,上面连接着无数粗细不一的线缆,如同怪物的神经束,汇聚到工作台中心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球体基座上。基座上,静静放置着一台造型前所未见的计算机终端。它的外壳闪烁着哑光的暗银色金属光泽,线条冷峻流畅,屏幕巨大而薄,边缘锋利得仿佛能切割空气。没有品牌标识,只有一种冰冷、强大、超越时代的美感。
我被解开了手铐。一个穿着深灰色西服、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梳的老人无声地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睛是鹰隼般的灰蓝色,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的颅骨。他没有看我的脸,目光像磁石一样,死死吸附在那台银色终端上,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力量:
“孩子,坐过去。”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台散发着非人气息的终端,“再敲一次。敲出你在地下室敲出的那个…神迹。”
神迹?这两个字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我。我僵硬地挪动脚步,走向那冰冷的金属座椅。无数道目光从那些单向玻璃后面射来,沉重得如同实质,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混杂的狂热、恐惧、贪婪、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渺小希望。
指尖冰凉,触碰到键盘的瞬间,那熟悉的磨砂质感让我找回了一丝虚幻的镇定。这台机器的键盘触感完美得不像人间造物,每一次按压都带着精确的、微妙的回弹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整个大厅里冰冷的空气都吸入肺腑,然后,像在黑暗的地下室时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崭新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键盘上,敲下了那串早已刻入灵魂的字符:
print。
左括号。
引号。
hello。
空格。
world。
引号。
右括号。
分号。
食指悬停在那个决定命运的回车键上方,微微颤抖。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巨大而空旷的大厅里,死寂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声。
我以摘花瓣的方式,来决定按还是不按。
按。不按。按。不按。按。不按。按。不按。按。不按。按。不按。
按!!!
银色的屏幕中心,没有闪烁,没有延迟,仿佛它早已等待了亿万年,只为此刻。
一行翠绿、纯粹、散发着水晶般光泽的字符,无比清晰地、永恒地定格在了那深邃的黑色背景之上:
`Hello World`
“嗡——!!!”
死寂被瞬间打破!不是欢呼,不是哭泣,而是一种从四面八方、从穹顶、从地板、从那些单向玻璃后面同时爆发出的、巨大而压抑的集体抽气声!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又猛地松开!
“上帝啊…” 一个苍老、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撕破了这短暂的真空。是那个灰蓝色眼睛的老人!他脸上的镇定如同摔在地上的瓷器般片片碎裂,露出底下从未示人的、属于一个濒死者的极度脆弱。他踉跄着向前扑倒,昂贵的西裤膝盖“咚”地一声重重砸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布满老年斑的双手死死捂住脸,浑浊的泪水却无法阻挡地从指缝间汹涌而出,沿着深刻的法令纹沟壑蜿蜒流下。
“是它…真的是它…” 他泣不成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破碎的枯叶,“上古的字符…文明的密钥…我们…我们不是被神彻底抛弃的孤儿…”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行绿色的字符,仿佛那是宇宙中唯一的光源,混合着极度的狂喜和更深的、近乎绝望的敬畏。
他的下跪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噗通!噗通!噗通!
环形玻璃幕墙后方,无数模糊的人影接二连三地矮了下去!有人像他一样直接跪倒,额头触地;有人扶着玻璃,身体软软滑落;有人双手合十,仰望着穹顶那虚假的白光,嘴唇无声地翕动…… 整个大厅瞬间变成了一座诡异的神庙,而屏幕中央那行简单的绿色字符,成了所有人膜拜的唯一圣像。
绝望的狂喜如同实质的浪潮,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只有我,僵硬地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像一尊被供奉在祭坛中央的木偶。手指还停留在键盘上,指尖残留着按下回车键时的微麻触感。屏幕上的绿光倒映在我空洞的瞳孔里。
上古的字符?文明的密钥?
不,这只是一句问候。
一句对世界最笨拙、最初始的问候。
一个计算机系大一新生的…作业。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掠过那些匍匐在地、因激动或恐惧而颤抖的身躯,掠过那巨大穹顶投下的、冰冷而永恒的白光,最终落回那行散发着纯粹绿芒的字符上。
“Hello World”。
一个神谕的诞生,往往始于凡人的第一声笨拙问候。而新神的祭坛之下,早已跪满了迷途的信徒。
2014年,Swift。
2011年,Kotlin。
2009年,Golang。
2006年,Rust。
2003年,Scala和Groovy。
2000年,C#。
1995年,Java,JavaScript,PHP。
1993年,Ruby。
1991年,Python和Visual Basic。
1990年,Haskell。
1987年,Perl。
1986年,Erlang。
1983年,C++和Objective-C。
1980年代,ADA。
1978年,MATLAB。
1972年,Smalltalk,C,SQL。
1970年,PASCAL。
1964年,BASIC。
1962年,Simula。
1959年,COBOL。
1958年,ALGOL和LISP。
1957年,Fortran。
1952年,Autocode。
最终,一切都归于世界上第一个编程语言——
汇编语言。
……
原来是个梦啊,那没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