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威第一次在录音棚见到宁宁时,窗外的梧桐叶正被秋阳染成金红。彼时尚威已是圈内炙手可热的音乐制作人,指尖打磨过无数爆款单曲,而宁宁还是个带着青涩的新人歌手,抱着吉他坐在角落,睫毛上沾着未干的紧张汗水。
那天宁宁录的是首民谣,嗓音清透得像山涧溪流,唱到 “星光漫过旧屋檐” 时,尾音里藏着的温柔震颤,恰好落在尚威的心尖上。收工后尚威主动递过温水,指尖不经意碰到宁宁的手背,两人同时愣了愣,又飞快移开目光 —— 那是他们故事的第一缕微光,在演艺圈的名利场里,微弱却执拗地亮着。
之后的日子,尚威成了宁宁的 “伯乐”。他为宁宁量身打造专辑,陪他熬无数个改词改曲的深夜,在他第一次登台紧张到忘词时,悄悄在侧幕比出 “加油” 的手势。宁宁的名气渐渐涨起来,采访里总说 “最感谢尚威老师”,眼神里的依赖藏都藏不住。他们的爱情没敢声张,只在无人的录音棚里交换拥抱,在保姆车的后座分享一份热乎的盒饭,把所有温柔都藏在聚光灯照不到的缝隙里。尚威会把宁宁写满笔记的歌词本小心收好,宁宁则记得尚威不喜欢香菜,每次点餐都特意叮嘱 “多放葱少放香菜”。
变故是在小饶出现后开始的。小饶是选秀出身的流量歌手,自带千万粉丝,却偏偏对尚威的音乐风格格外执着,多次主动邀约合作。第一次见面时,小饶穿着亮眼的银色外套,笑着对尚威说 “我可是你的粉丝”,眼神里的热切过于直白,让尚威莫名有些不适。
起初尚威只当是普通合作,可小饶总能精准找到各种理由接近。他会以讨论编曲为由,深夜把尚威约到酒吧,递上度数不低的鸡尾酒;会在颁奖典礼后台,故意当着宁宁的面,亲昵地拍尚威的肩膀说 “尚老师果然懂我”;甚至在社交平台发两人的合照,配文 “音乐知己”,任由粉丝猜测他们的关系。
宁宁不是没察觉异常。有次他去尚威的工作室送夜宵,撞见小饶正靠在尚威的椅背上,手指划过尚威写满音符的手稿,姿态亲昵得刺眼。宁宁攥着保温袋的手微微发抖,转身时撞到了门,尚威慌忙追出来解释,可宁宁眼里的光,已经暗了几分。那之后,他们之间开始有了缝隙。尚威忙着平衡工作与感情,却总在小饶的 “步步紧逼” 下失了分寸;宁宁变得敏感,看到尚威手机里小饶的消息,会忍不住追问,得到的却是尚威疲惫的 “别多想”。
真正的爆发在专辑庆功宴上。那天宁宁凭借尚威制作的歌曲拿了奖,后台却传来小饶的声音:“尚老师,你对宁宁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紧接着是尚威略显无奈的回应:“别闹。” 宁宁推开门,正好看到小饶伸手想去碰尚威的领带,而尚威没有立刻躲开。
“你们在干什么?” 宁宁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的奖杯差点摔在地上。尚威急忙上前,却被宁宁后退一步躲开。小饶站在一旁,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像个胜利者。那晚宁宁没参加庆功宴,独自回了家,把尚威送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进箱子,却在看到那本写满笔记的歌词本时,哭了整夜。
尚威找了宁宁三天,最后在他们常去的旧录音棚里找到人。宁宁坐在当初第一次录音的位置,吉他放在腿上,却没弹一个音。“我们结束吧。” 宁宁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尚威心上。尚威想解释,说小饶的靠近都是刻意,说自己从未动摇,可话到嘴边,却发现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 没回的消息、迟来的陪伴、小饶一次次越界时他的纵容,早已让这份爱情千疮百孔。
后来宁宁换了经纪公司,再也没唱过尚威写的歌,他的新单曲里有句歌词:“星光落满旧窗台,只是少了一个人来。” 尚威则推掉了和小饶的所有合作,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翻出当初宁宁的录音小样,一遍遍听着那句 “星光漫过旧屋檐”,指尖的烟草烧到了尽头,也没再等到那个会为他避开香菜的人。
演艺圈的聚光灯依旧闪烁,每天都有新的故事上演。只是偶尔有人提起,曾经有位制作人和尚威很像,有位歌手的嗓音和宁宁有些像,他们曾在无人的角落里,拥有过一段温柔的时光,却最终被名利场的风,吹得没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