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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常老师的文字-史蒂夫说每周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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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难平复心情。过去几个月,我们共同见证了太多场死亡。

琼瑶,沙白,大S,方大同……我把沙白的名字跟公共人物放在一起,只是想要如实确认,一次死亡所激荡起的公共讨论和心灵冲击。每一次公共生活里的死亡,都是一次集体「死亡」教育。

或者说,提醒。

提醒我们“人终有一死”。它随机且野蛮,偶然也必然。

我们可以相对平静地接受琼瑶和大卫·林奇们的离去,ta们八十多岁,度过了传奇的一生。在多数人的死亡观念里,这是合适的、充分的、没有太多遗憾的。而沙白、大S和方大同,都是四十多岁,这是现代人生命里的黄金岁月。很多人刚刚进入职业的高峰期,都市里的白领刚刚下决定买下第一套公寓,大厂员工正打算拿着离职补偿去开咖啡馆,年轻夫妇坐在家里讨论明天谁去接孩子上下学,ta们都梦想着十年后退休开启穿越世界的旅行。

生命怎么可以在此刻戛然而止呢?有道理可讲吗,命运的审判席上,也可以请辩护律师吗?

「死亡」的吊诡之处恰在这里:如果你时刻都想着它,几乎无法正常生活;如果你时刻都回避它,就很难按照自己的意愿度过此生。

如果「死亡」从来都是不可谈论隐而不见的,你自然可以为买房和环游世界攒钱、忍受厌恶但薪酬更高的工作、为平庸但世俗意义上更踏实的关系妥协……但如果「死亡」随时可能到来,那么诸事都不能再等待,任何场景都不能再委屈,每一秒都要活出生命的最高形式。

这的确也都不现实。我所理解的「死亡观」,也无非是在”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和”死亡是模糊而不确定的事务“中,寻找到一个合乎比例的平衡。

我在很多场合说过,我是那种死亡意识特别强烈的人——不是想死,是贪生,作为生命的乐观主义者,对死亡怀持着永恒的怯懦和恐惧。它或许最早来自童年一个阅读的午后,真正意识到”我终有一死“后,绝望地度过了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现世的一切都不再显示意义了。直到后来在漫长的年岁里,才找到了”合乎比例的平衡“,频繁地想到死亡,又不影响正常生活。

「死亡」成为我在生命中进行价值排序和现实抉择时的”元价值“。这种强烈的死亡意识,跟性格和经历都有关系。直到很多年后,我才逐渐明白,“把每天都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来度过”,对很多朋友来说,都只是一句抒情哲学,于我而言,却是需要在精神上去努力和解的真实困境。

上次跟Steve录节目时我分享了一段我的「死亡观」,我想如果我们在社会上可以进行开放的死亡讨论,那么很多人,或许就有机会回过头反思和观照自己的生命,去尝试实践一个更开阔更纵情的生命。

对,不是自由,是纵情。这是咱老中人体内的稀缺元素。不是gap year、明天跟老板辞职,不是所有人都跑去塔希提岛上画画,不,不是那样的,而是在自己生命的合理范围内,稍微活得脱轨和疯狂一些,偶尔做一些损害自己现实利益但却让自己心灵通畅的事情。

反正……如果未来没有很多机会和空间,如果无论如何你都挣不了什么大钱,那么不如多在生命里做点让自己爽的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你都不去画画、跳舞、写作、艺术、躺平、开书店、陪爱的人度过平淡的日常,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出多一些的生命层次和维度吗?哪怕很多现世功业让你忍不住委曲求全、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有死亡在前面等着呢,它是唯一公平的事。

社会并不真正在意你的生命是否广阔。社会化你的所有努力,都只是为了让你有用。那你自己呢?

要努力健康地活着,但也记得,人终有一死。索性活得野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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