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恩果千年记”,外婆常挂在嘴边的话,我在十七岁的寒冬真正懂了。
那年我住校,突发急性肠胃炎,蜷缩在宿舍床板上直冒冷汗。宿管陈阿姨查寝时发现了我的窘境,二话不说背起我往校医院跑。寒夜里,她的后背又暖又稳,羽绒服裹着我,隔绝了刺骨的风。之后几天,她每天早起熬小米粥,就着自己腌的咸菜给我送过来,还悄悄塞给我暖宝宝:“女孩子要护好肚子。”
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毕业后,我总惦记着陈阿姨。知道她血压高,我每年都会寄去降压茶;听说她儿子要结婚,我攒了两个月工资,选了一套实用的厨具作为贺礼。去年春节回家,我特意绕路去看她,提着亲手炖的排骨汤 —— 就像当年她给我送粥那样,保温桶揣在怀里,焐得手心发烫。
陈阿姨见到我,眼眶一下子红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着。” 我握着她的手,就像握住当年那碗热粥的温度:“您当年帮我的时候,也没想着要回报呀。”
原来,“千年记” 从不是轰轰烈烈的承诺,而是藏在岁月里的念念不忘。回报也不必惊天动地,不过是把当年收到的温暖,在合适的时机,轻轻递回去。就像陈阿姨的一碗热汤,在我心里暖了许多年,如今我也想用一碗热汤,让这份善意,在她身边多留些日子。
还是那句话“得人恩果千年记,你们老爸老妈没有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