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宁秋水打扫了一下里面的卫生。
他将自己师父的相框仔细擦拭了干净,然后放回原位摆好。
大扫除之后,宁秋水又给自己洗了个澡,这才坐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查看了[鼹鼠]发给自己的消息。
…
【[棺材],邮局那里确实查不到关于那封信件的任何信息】
【后来我联系上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朋友[雎鸠],她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个面?】
…
看着这封邮件上的内容,宁秋水心头一动。
他一直都对那两封神秘来信很在意,总觉得好像有谁在暗中一直盯着自己,这种被监视的感觉非常不好,宁秋水只想快速查到,给自己寄信的人究竟是谁,他又想做什么?
于是,他立刻回复了[鼹鼠]:
“我这一周随时都有空。”
目光扫过了那个[雎鸠],宁秋水微微皱眉,仔细回忆了一番。
这个人,他是有所耳闻的。
无论是[鼹鼠],还是[洗衣机],都曾经跟他提到过这个叫做[雎鸠]的人。
碍于他的特殊职业,宁秋水的朋友不算很多,但是他的每个朋友在各自的领域内,都是佼佼者。
[洗衣机]是宁秋水的另一名好友,但是他们并不经常联系,原因是[洗衣机]除了会帮宁秋水解决一些私人问题之外,还在为军方工作。
既然是为军方工作,那么就会涉及到很多机密,因此他们联系的机会其实不多。
而且宁秋水了解[洗衣机],一般的人可没机会跟他认识。
这个叫做[雎鸠]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居然能够结识[洗衣机]?
[鼹鼠]很快便回了消息,安排宁秋水明天和[雎鸠]在一家老式咖啡馆良木缘中见面。
翌日,宁秋水来到了约定的位置,没过多久,便看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蹬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走了过来。
她戴着墨镜,身上有些说不出的冷意。
与白潇潇不同,这个女人虽然同样容貌美艳,可一眼看去,就知道她不好惹。
她很快便看见了宁秋水,直接走了过来,坐在宁秋水的对面。
“你就是[棺材]?”
女人问道。
宁秋水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称呼我为……兽医。”
[雎鸠]笑了笑。
“兽医?如果不是我知道你过去做过些什么,我就真的信了。”
宁秋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轻轻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你查到了那封信的来源?”
[雎鸠]摇了摇头。
“没有查到,但是我有另外一个……你一定很感兴趣的消息。”
宁秋水挑了挑眉。
“另一个我感兴趣的消息……说来听听。”
[雎鸠]不徐不急地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烟叼在了嘴里,大长腿轻轻一蹬,包间的门就关上了。
而后,她点燃了香烟,轻呼出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宁秋水。
“事先声明一下,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单纯地为你服务,而是……交易。”
宁秋水点了点头,直截了当道:
“你要什么?”
[雎鸠]上下打量着宁秋水,许久之后才说道:
“帮我埋条狼吧。”
宁秋水问道:
“他做了什么事?”
[雎鸠]平静道:
“出轨,杀人。”
说完,她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宁秋水。
后者接过照片一看。
是个模样很英俊的男人。
“他杀了谁?”
宁秋水随口一问。
[雎鸠]依然很平静,说出了一句让宁秋水觉得很惊讶的话:
“他杀了我。”
“什么意思?”
“今晚。”
“你不躲?”
“不躲。”
[雎鸠]说完,脸上浮现了一丝苍白的微笑。
“今晚我死后,你再杀了他。”
宁秋水收起了照片。
“如果你没死呢?”
[雎鸠]沉默了很久。
“我一定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折磨我……”
“不过今夜,在我没死之前,你不要进房间。”
宁秋水叹了口气。
“行吧。”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消息呢?”
[雎鸠]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片刻之后,她说道:
“其实,收到神秘来信的……不止你一人。”
宁秋水忽地抬起了眸子,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什么意思?”
[雎鸠]道:
“字面意思。”
说完之后,她便将烟头草草扔到了烟灰缸里,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走到房门处的时候,[雎鸠]停了下来。
“……有另外一个人,也跟你一样,收到了神秘来信。”
“查不清楚这封信是从哪里发出的,也没有任何署名,邮局更没有任何记录,那封信就这样凭空地出现了……”
“大约在一周前,它找上了我,让我帮忙调查过。”
宁秋水眉头一挑。
“男的女的?”
[雎鸠]没有给宁秋水答案,只是说了一句:
“它叫[红豆],只联系过我三次,我稍微调查过一下它,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你有兴趣的话,今夜等我死后,你可以带走我的笔记本电脑,自己去找找线索。”
说完,[雎鸠]就摇晃着自己的纤柔身姿,悠哉游哉地离开了这里。
宁秋水一个人坐在包间里,看着面前没有喝完的咖啡,沉默了很长时间……
…
夜幕降临。
宁秋水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卫衣,带上了工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了江宁小区,他按照[雎鸠]给他留下的信息,进入了11幢楼,乘坐电梯来到了27层,站在了2704号房门口。
这里,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宁秋水拿出了听诊器,放在了房门上。
借着听诊器,他立刻听见了里面有凄厉的女人惨叫声和男人的叫骂声。
“呃啊啊啊——”
“该死的婊子,去死!!!”
这间房子的隔音非常好,如果不是有听诊器,房门外的人根本无法捕捉到里面人的声音。
“呃呃……哈哈哈……高潘……你放心……我爸妈留给我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婊子……婊子!!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爱我?你这个赌狗!你爱的分明就是我的钱吧!可怜我当初年少无知,居然会信了你的鬼话……啊啊咳咳咳……”
女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惨叫咳嗽起来,而后,随着房间里传来了一声钝器击打肉类的动静后,女人的惨叫声彻底消失了……
大约过了半分多钟,宁秋水才听见房间里又传来了男人的低语声,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把钱给我,他们就会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我只是……我只是在提前报仇而已!”
“我,我……你醒醒,醒醒!”
“哈哈哈……你死了吗?你死的好啊!温馨,我是你的丈夫,你死了,那些钱就都是我的了吧!”
男人癫狂的笑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家的防盗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穿着卫衣,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瘦削男人站在了他的家门外。
房间里入目处的景象,有些说不出的恐怖。
原本装修精致唯美的大厅,到处都散落着狰狞的腥红色。
那是[雎鸠]的血。
而在大厅中央,宁秋水看见浑身赤裸的[雎鸠]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
她的头向后仰着,双目无神,头盖骨像是被特制的电锯割裂过,脑花已经被什么东西打散了,流了一地。
她的身上全都是狰狞的伤痕,但[雎鸠]的嘴角却带着笑容。
这个笑容怪诞且没有道理,像是在嘲讽男人,又像是在嘲讽自己。
看见[雎鸠]这个笑容的那一刻,宁秋水明白了。
她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恨着他,无法跟他在一起,却又无法离开他,所以……她选择了一同毁灭。
而被一个陌生人看见了作案现场的高潘,在震惊了片刻之后,眼中立刻流露出了狠辣的神色!
他绝对不能让宁秋水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看着高潘手持电锯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宁秋水却转身将房门缓缓地关上了。
这个动作,让手持电锯的高潘忽然愣住。
转过身后,宁秋水的手中多出了一把自制的钉枪。
这种东西,要比普通的枪械好弄很多,近距离下不但有较大的杀伤力,并且不会发出太多的噪音。
看着对方持枪对准了自己,拿着电锯的高潘立刻便觉得腿有些发软!
“你……你是[兰桂坊]的人?”
“我说了,再给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一定还钱!”
“你,你们经理也同意了的,我们立过字据!!”
宁秋水平静道:
“不要这么紧张,我不是[兰桂坊]的人。”
“我是一名兽医,专门负责治疗或是清理这座城市之中的……野兽。”
“你也可以叫我[棺材]。”
高潘微微一愣,下一刻,宁秋水就扣动了扳机,没有再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钉枪的枪口发射出的钢钉,射穿了高潘的额骨,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他嘴唇煽动了两下,身体倒在了地上,抽搐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宁秋水确认他死亡之后,这才来到了[雎鸠]的面前。
女人的死法可谓十分凄惨了。
正如她白天跟宁秋水所说的那样,这个男人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折磨她。
那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胴体上,密密麻麻遍布着刀伤,刺伤,烧伤……
额头骨上有一圈圆圆的伤口,是被小型电锯开颅后留下的。
女人的头发和头盖骨被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还带着没有干涸的鲜血。
厨房里,烧着一壶开水。
看样子,有可能是准备淋向[雎鸠]的脑子。
但由于[雎鸠]的话刺激到了男人,导致他直接用一柄锤子打碎了她的脑花,让她当场死亡!
打整了现场,宁秋水滴水不漏地伪造了一个男人杀妻之后再持枪自杀的场景。
他做这一切非常熟练,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每一个关于自己的细节,都有条不紊地被他抹去了。
最后,他带走了[雎鸠]的笔记本电脑。
再一次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宁秋水洗了个澡,清理完身上的血腥味之后,美美睡上了一觉,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醒来,打开了[雎鸠]的电脑,查看着里面那个叫做[红豆]的人。
这个人是建的一个新号,里面什么都没有,包括性别。
但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的签名却改动过。
【执迷不悟】
很无厘头的四个字,似乎是在诉说它当前的精神状态,又或许是在表明某种决心。
[红豆]上一次跟[雎鸠]联系的日期是四天前。
联系的内容非常简单——
【查到了吗?】
【暂时没有。】
就这么短短的两行字。
宁秋水将这个截图发给了[鼹鼠]。
“[鼹鼠],帮我找一下这个[红豆]的人。”
[鼹鼠]那头很快回了消息:
“没问题。”
结束对话之后,宁秋水洗漱了一下,出去吃饭了。
[雎鸠]的尸体是在三天后被人发现的,警方前去调查之后,[洗衣机]联系上了宁秋水。
“[棺材],这事你做的?”
宁秋水也没有藏着,这本来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对。”
“[雎鸠]让我做的。”
[洗衣机]来到了宁秋水的家中,他是一个明明五官长得非常帅气,但却格外颓废的中年人。
不修边幅。
“细节跟我说说,回头我要备个案,跟[空调]汇报一下。”
宁秋水没有丝毫隐瞒,将所有的细节全部说给了[洗衣机]听,他记录完之后,又跟宁秋水出去吃了一顿炒河粉,这才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匆匆离开了。
此后的几天,宁秋水没有收到任何[鼹鼠]的消息。
似乎这个叫做[红豆]的人,跟那封信一样难找。
到了第七天,随着宁秋水半夜从床上醒来时,他拉开了窗帘,看向了房间外面。
果然,外面又被一场看不清的浓雾覆盖了。
宁秋水打开自己的房门,来到了外面,破旧的大巴早已在此等候许久,上面还隐约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zzZ……”
宁秋水走上了大巴车,果不其然,刘承峰那小子正在车上酣睡,眼睛上还戴着一个墨镜。
他的手边,有一个特殊的平金帆,上面书写着八个大字:
【算命找我,一次五元】
宁秋水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
他随便找了大巴车上的一个位置坐下,大巴车便缓缓驶动,开入了迷雾之中……
没过多久,他们就再一次出现在了诡舍的外面。
宁秋水叫醒了还在流口水的刘承峰,后者一个哆嗦。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妈咪妈咪哄!”
“什么妖魔鬼怪,敢来惹你道……哈,哈哈,是小哥啊,啥时候来的呀,咋不叫我?”
宁秋水看着张牙舞爪的刘承峰,摇头笑道:
“看你睡得那么死,就没忍心叫你。”
“下车了,到了。”
刘承峰点了点头,很快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宁秋水一同来到了诡舍门口。
他们拿出钥匙开门之后,发现大厅里居然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美少年田勋,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上的[山村老尸]。
而另一名则是穿着睡袍的白潇潇。
那雪白修长的腿就这么翘着,在火盆闪耀的光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味道。
见到了二人,白潇潇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还以为你俩不来了呢……”
宁秋水摇了摇头。
“想不来都难呀……车子都快开到门外了。”
白潇潇语气带着一抹慵懒和倦意。
“这一次,还要我陪你们吗?”
宁秋水和刘承峰都表示不用。
“白姐,这扇门的难度不高,我跟小哥两个人就行。”
和宁秋水不同,面对白潇潇这个熟美的女人,刘承峰似乎显得有些忌惮。
白潇潇扫了二人一眼。
“那……你们自己小心。”
“我困了,先去睡觉了。”
她起身,揉了揉田勋的小脑袋,然后朝着别墅后院走去,出门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上楼的二人,唇角微微扬起。
田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话,还在认真地看着鬼片。
在他的认知里,二人既然能够从那么恐怖的第二扇血门中活着回来,那这第三扇血门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宁秋水和刘承峰来到了别墅的三楼,看见了中间的木门上留下的血字——
【任务:将信送到铁门背后[人]的手中】
【提示——】
【1.沾血的信不能送到[女人]的手里】
【2.一个[男人]最多只能收到三封信】
【3.投票正确指认凶手之后,任务结束(只有一次指认机会)】
再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宁秋水已经来到了一个绝对密闭的空间里。
这里更像是一座监牢。
或者说他们全部都被关在了一个大铁皮笼子里。
头顶的上方悬挂着一盏苍白的大灯,可即便有着明亮的灯光,宁秋水也看不见头顶的天花板究竟在哪里,他只能看着这些苍白的灯光没入在了无穷尽的黑暗中……
在他们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有着两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每个铁门的中央有一个特殊的,可以上下滑动的翻盖,大约一颗头颅大小。
而在这个监牢的正中央,则有一张钢铁打造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8封信件,全部都十分干净。
信件的旁边则是一个时钟,这个时钟的秒针在不断地滴滴答答走着,虽然声音不大,可在这冰冷黑暗的死寂环境里,却能清晰地传入人的耳中!
当然,监牢中央的铁桌上还有一样东西,让所有的人都头皮发麻……
那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在场一共有八人,他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畏惧之色,一时间都没有人敢上前。
“小哥,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承峰低声问了一句。
宁秋水点了点头。
这个位子距离中间的那个铁桌实在有点远,再加上监牢里的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楚婴儿的尸体细节。
于是他和刘承峰两个人首先走向了中间的大铁桌。
宁秋水没有第一时间去翻看桌面上的那些信件,而是认真打量着婴儿的尸骸。
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接触过的尸体很多,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宁秋水便得出了一个结论——
“被掐死的。”
他平静地说出口,一旁的刘承峰皱眉回道:
“看来任务要我们寻找的凶手……应该就是杀死这个婴儿的凶手了!”
众人见二人没有事之后,才缓缓地走上前来。
“不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不是要送信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里?”
“不知道,我还以为我们这一次血门背后的任务地点有些大,而且还有些落后,所以才会要我们去送信,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在监狱里!”
众人议论纷纷,语气之中都有一些慌乱。
他们慌乱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目前的遭遇,和他们预想之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就在这些人嘈杂之中,看上去面色相对沉稳的青年,走上前来,对着宁秋水问道:
“嘿,朋友,有看出什么吗?”
这名青年叫做许刚。
互通姓名之后,宁秋水说道:
“桌上的这个婴儿是被掐死的。”
他指着婴儿的脖子处,众人看去,发现那里有着深深的乌痕,甚至明显凹陷了进去,显然,婴儿的喉骨也受到了一定的创伤!
“杀死婴儿的那个家伙,非常用力,明显就是抱着必杀的心去的。”
“很难想象,谁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下如此毒手?”
众人经历了前两扇门之后,心理素质相对好了一些,在见到了桌上的婴儿尸骸后,没有想象中的过激反应。
但也有可能这是因为在场的人比较多,再加上这个婴儿面相没那么恐怖,所以带给众人的压力没那么重。
“好了……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咱们都过来商量一下吧!”
这名叫做许刚的青年抬起一只手,声音洪亮地对着其他人招呼了一句。
众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围了过来。
“血门上的提示,大家应该都看过了,废话不多说,咱们直入主题。”
“这一次的任务是送信,生路也给咱们标注的十分简洁了——通过送信的方式来判断出谁是杀死这个婴儿的凶手!”
“在这个任务里,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战友,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念头都要第一时间说出来!”
“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其他人也会尽量给予帮助的。”
众人彼此间打量着,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权当是默许了许刚的说法。
“桌上有八封信,我们有八个人……这意思是让我们一人送一封吗?”
一个女生弱弱地开口。
她是一名长相可人的女孩子,名叫项莹,正抱着旁边男人的胳膊,似乎是很熟。
“我们人都在这里,谁送都一样吧?”
一个山羊胡子男开口。
但很快,便被另一个人反驳了:
“谁送都一样?好啊,那所有信都你去送。”
“凭什么?”
“你不是说谁送都一样吗?”
“我……”
二人争吵了没几句,便又陷入了沉默中。
显然,众人都不是傻子,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也都知道送信这件事情……绝对有着无法预料的危险!
宁秋水还是没有查看桌上的信件,他周围环顾了一圈,又兀自离开了中央区域,来到了铁门旁进行查看。
刘承峰也学着他的模样,到了另一边的铁门查看,不时摸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中央区域的其他几人似乎有些胆小,没敢靠近那些古怪的生锈铁门。
他们总觉得这些铁门后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经过一番勘察,宁秋水很快便发现,这些铁门的右上角标注着一个红色的数字。
分别是1到8。
北边的两扇铁门序号是12。
西边34,东边56,南边78。
而众人就在这八扇铁门的中间。
除了序号之外,宁秋水还发现,铁门上有标注背后关着的『人』的名字。
『人』的名字很好理解,可能和寄信收信的线索有关系,可这个序号有什么用呢?
就在宁秋水思索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卧槽,许刚,你,你背后……怎么有东西?!”
发出惊叫的那人名叫做谢诚,是个男人,并且和许刚一同进入的血门。
在他发出惊叫声之后,众人都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许刚的后背上。
只见他的后背……竟渐渐被鲜血浸湿!
这一幕,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后退数步,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许刚!
许刚当然也发现了众人的不对劲,他没有敢转过身,只是偏头对着身后的众人问道:
“你们怎么了?”
隐藏在人群之中的谢诚吞了吞口水,对着许刚小心问道:
“许刚……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背后有点黏?”
经过了谢诚的提醒,许刚也似乎感觉到了。
他轻轻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脸色顿时大变!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子刺痛!
不过许刚的表现倒也足够镇定,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做出什么应激的行为,而是在调整了几下呼吸之后,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谢诚,现在我要脱掉我的衣服,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你都直接和我说……明白了?”
谢诚点了点头。
“好!”
而后,许刚便窸窸窣窣地脱掉了自己单薄的T恤。
众人看见他的后背,立刻怔住了。
“谢诚,看清楚没有,我的后背上到底有什么?”
许刚在第一时间询问,随着他脱掉了自己的T恤,后面的众人也终于看见了他的后背上究竟有什么!
那是一个腥红的数字『5』!
许刚之所以会觉得后背有些刺痛,是因为写着数字的那部分皮肤已经完全被剥离了!
在了解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之后,许刚先是皱了皱眉,正要说点什么时,忽然听到了宁秋水的声音——
“这应该不是特例,每个人的后背都有数字。”
他说完之后,众人也终于回过了神,细细一番感受,才发现自己的背上也有些刺痛和粘稠。
不过古怪的是,他们后背虽然失去了大片的皮肤,但并没有太多的痛感,也没有流太多的血。
渗出的血只是刚好可以打湿一件薄薄的衣服。
很快,他们便互相得知了彼此的序号。
宁秋水和刘承峰是1,2号。
楚梁跟项莹是3,4号。
许刚和谢诚是5,6号。
安石与柳檬是7,8号。
“这个序号是干什么用的呀?”
有人发出了疑惑声。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随着他们知道了自己身上有血红色的数字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这个数字绝对不是血门单纯地给他们编号。
一定有着特殊的作用!
“谁知道这是什么……”
“会不会……会不会是我们的死亡顺序?”
有人提出了这个猜想之后,数字靠前的人,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卧槽……这么说道爷我他喵第二个死?”
刘承峰瞪着眼,越来越像一个老神棍了。
4号的女生项莹紧紧咬着嘴唇,一副随时都可能会哭出来的模样。
这时候,宁秋水站了出来。
“不用太担心,这个数字应该不是死亡顺序,因为在这些铁门的角落里,也有阿拉伯数字『1』到『8』。”
“而且就算真的是死亡顺序的话,那也是我先死。”
宁秋水平静地说完,人群之中立刻投去了几道讶异的目光。
在前两扇门之中,他们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但几乎没有看见过宁秋水这样淡定的。
宁秋水的镇定,安抚了众人紧张的情绪。
“如果不是死亡顺序的话,那这个数字到底有什么用?”
项莹提出了问题,众人却全部陷入了沉默。
是的,假如说他们身上的这个数字,和死亡顺序没关系,那它有着什么特别的作用呢?
是提示么?
几个简简单单的阿拉伯数字,想要提示他们什么呢?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宁秋水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的眼光看向了中央铁桌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脸色骤变!
紧接着,他忽然拉过了刘承峰,手中也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了古书!
刘承峰不明所以,但他看见宁秋水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立刻乖乖地站在了宁秋水旁边。
“怎么了,小哥?”
他低声宁秋水询问,后者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作声。
捏着古书的手心,渗出了粘腻的汗水。
就在刘承峰疑惑之际,放在铁桌上的时钟,忽然响了起来!
叮——
叮——
叮——
这个声音不快不慢,有点像是闹钟响铃,在原本就死寂的空旷房间中,这种响铃显得格外嘈杂刺耳!
众人的眼神,都被这个闹钟吸引了过去。
但很快,他们眼中的疑惑就变成了恐惧!
因为随着这个闹钟不断响起,他们忽然看见头顶的黑暗里,伸出了一双惨白的手!
那双青色的手臂不知道究竟有几米长,手指细长,指甲尖锐,猛地一下抓住了正下方那个山羊胡子男人安石!
然后便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直接将他拖入了头顶的那片黑暗!
众人惶恐不已,抬头盯着他们上方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片刻之后,便听到了上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
“呃呃呃!!”
紧接着,大片的血雨从天上坠落,还包裹着残肢……
就这样,那个山羊胡子男人当着众人的面……被分尸了!
安石死后大约十秒,闹钟才终于停下,而淋了一身血的项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尖声大叫!
“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慌乱地询问。
在场的人脸色很难看,他们都知道头顶的那双不属于人类的双手的出现,跟中央铁桌上的闹钟有关,可他们,都不愿意接近中间的那个闹钟!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一次触发死亡规则?
宁秋水等待了半分钟之后,确认没有问题,这才不动声色收起了手里的书,朝着中间的铁桌走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闹钟上。
周围全是头顶落下的鲜血,但偏偏这个闹钟却干净无比。
宁秋水仔细看了看,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我们都被它的外形误导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时钟,而是一个……倒计时的计时器!”
倒计时的计时器。
这七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神经都绷紧了!
“倒计时?什么东西的倒计时?”
“我,我们的命吗?”
有人慌乱四顾,抬头紧紧盯着那片黑暗,不敢丝毫松懈,似乎生怕那双惨白的细长手臂又一次从中伸出来!
站在中间的宁秋水,对着众人说道:
“倒计时还剩下八分钟。”
“我猜测,这应该是我们送信的倒计时,如果在这个八分钟之内我们没有送出一封信,那么当倒计时结束之后,很可能还会再死一个人!”
谢诚瞪大了自己的眼。
“我靠,送信还要倒计时啊?”
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还剩不到八分钟。
这八分钟结束之后,倘若他们没有送出一封信,那么就会再死一个人!
“通过倒计时来给众人制造强烈的压迫感,从而使我们的分析判断更容易失误么……”
宁秋水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这八封信上。
信件的数目并没有因为死人而减少。
他将这些信挨个挨个取出看了一遍。
之后,众人也快速上前,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这八封信件。
这并不需要花费他们太长的时间,因为信件上的内容非常少,基本就只有一到两句话。
看过了信件之后,他们的脸色又有些变化。
“这些信只有署名,但是没有……寄出去的对象呀!”
已经慌了神的另一个高挑女生柳檬如是说道。
她和安石是一个诡舍来的。
经历过前两扇门的柳檬,心里很清楚,其他诡舍的人不可以尽信!
现在安石死了,几乎等同于她需要孤军奋战。
“的确,这些信都只有署名。”
仔细翻看了一番之后,许刚也叹了口气。
本来他们需要通过信件上的内容来判断出谁是杀害婴儿的凶手已经很麻烦了,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谁会在信上的内容里说谎。
现在,他们寻找凶手的路途上,又多了一个阻碍。
宁秋水再一次仔细查看这信件,信件内容如下——
…
1.『院长说过,这件事情能不闹大就不闹大,影响医院的声誉,而且我们本来也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必要再继续帮助他们追查下去了吧……』
落款-『云薇,护士,1号』
…
2.『我喜欢你的脚,涂上红指甲,连同袜子把它一起寄给我,我会沉默得像块石头……』
落款-『乐久,病人,6号』
…
3.『七年前是我给她接生的,不过当时那家人并没有多么激动,我以为这家人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我也没想到,时隔七年,他们会选择再生一个二胎……』
落款-『王宇,医生,8号』
…
4.『呜呜呜,警官,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然妈妈会疯掉的,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落款-『李悦,死者亲姐,2号』
…
5.『……如果你能够找到杀死我孩子的凶手,并且将他绳之以法,我愿意付出一切!』
落款-『温良,死者母亲,3号』
…
6.『……真是难查的案子,还在休假呢,就被叫回来了,这个小男孩这么小就被人活活地掐死了,真可怜啊,给我看一下你们医院的监控录像吧,也许能找到些什么……』
落款-『东雀,警司,4号』
…
7.『……放心。』
落款-『光邹,病人,5号』
…
8.
『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儿子,就这么难吗!』
『请帮忙查到这个凶手,我愿意付出一切!』
落款-『李飞赧,死者父亲,7号』
…
以上,就是这八封信的全部内容。
而目前的这八封信,都没有染血。
“这些信件上的内容好乱啊,根本不知道谁是给谁写的!”
有人忍不住碎碎念着,但很快,也有人发现了端倪。
“不,还是有迹可循的。”
说话的是许刚。
他指着左边的第四封信。
“比如这封信,虽然信封没有写具体寄给谁,不过信上说明了警官二字,显然是写给警官的。”
然后他又指着第五封信和第八封信。
“这两个是受害者的父母,虽然他们信中没有写明,但是看语气应该也是给警司东雀写的……”
许刚『5』的话音落下,众人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喜色。
穿着衬衫的胖子『3』楚梁笑道:
“这么一来的话,我们只要先将这三封信送给警司就行了!”
他和项莹『4』是一组,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之前没怎么说话,所以众人对他的印象不深。
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拿信的时候,宁秋水『1』却开口了: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
胖子楚梁『3』面色一怔。
“想清楚,还想什么?”
“难道这信里还有陷阱?”
宁秋水摇了摇头,叹道: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活过前两扇门的……”
“还记得血门上的提示吗,提示上面说,一个『男人』只能收到三封信件,倘若东雀是个『男人』,是不是意味着这三封信全部给他之后,我们就没办法再寄信给他了?”
“同时,我们也没有办法再从他的嘴里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胖子噎住。
许刚的朋友谢诚这时候开口了:
“嘶——”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宁秋水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道:
“事实上,这三封信,是血门留给我们的陷阱!”
许刚并没有因为宁秋水对他的观点驳斥而感到生气,反而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问道:
“宁秋水,可以说详细点吗?”
宁秋水说道:
“你们不要忘了,这群『人』的中间有一个杀死了婴儿的凶手!”
“如果你们是凶手的话,为了不被我们查出真相,会做什么呢?”
“当然是用谎言将水搅浑!”
“而在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可以确定不是凶手的,就是这个叫做东雀的警官!”
“换句话说,他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角色……无论是惩治凶手,还是为我们提供线索!”
人群中,项莹皱了皱眉,目光看见那个闹钟上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了三分钟,心里焦躁的同时也非常不爽地咬牙道:
“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凶手,就因为他是警察?”
“真是搞笑,如果他是凶手,并且撒了谎呢?”
“从一开始你就将他自动剔除了撒谎的行列,当然认为他不是凶手!”
项莹话音落下后,沉思的许刚却开口道:
“不,他说的对……”
“这个叫东雀的警察,不可能是凶手!”
听到许刚也如此笃定,众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他!
“不是,你们有毛病吧?”
“这么相信警察?”
“万一血门就是利用我们这样的心理呢?”
项莹的脸色不太好看。
许刚淡淡瞟了她一眼,双手揣在兜里。
“首先,信件上的署名是一定不能作假的,这是个推理游戏,如果连这个东西都作假的话,那我们就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拿不到。”
“从姓上的称呼可以看出,这一家人跟东雀警司并不熟,否则小女孩信上的称谓不会是警官,而是东雀叔叔,或者东雀警官。”
“在此基础上,如果我是这个警察,并且我是凶手,首先得有一个动机……请问我杀死这个跟自己完全不熟的家庭的小孩动机是什么?”
“光从这两点,就能将东雀警司彻底排除在外。”
“他没有作案动机。”
项莹眼神又瞟向了中间圆桌上的倒计时。
“还剩最后两分钟,不管给谁送信,搞快吧,不然的话又要死人了!”
她十分不耐烦地催促道。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都觉得不舒服,但也没有说出来。
毕竟倒计时结束,信还没有送出去,到时候死的是谁可说不准!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当儿戏。
“你有什么想法吗,宁秋水?”
许刚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觉得毫无头绪,便看向了圆桌对面的男人。
“第一封信肯定要送给『女人』。”
宁秋水平静道。
“我们现在的信都没有染血,『男人』收信的机会只有三次,能留的话尽量先留。另外,信最好一封封送,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保证我们的存活时间,有足够的思考缓冲期。”
“我是『1』号,第一封信,我去送。”
说完,他拿起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第二封信。
…
『我喜欢你的脚,涂上红指甲,连同袜子把它一起寄给我,我会沉默得像块石头……』
落款-『乐久,病人,6号』
…
来自于一个心理变态的病人,但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宁秋水选择将它寄给了1号门的护士云薇。
他拿着信来到了北边的铁门处,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写着1号的铁门。
咚咚咚——
很快,铁门中间的那个可以上下翻动的翻盖传来了响动。
众人紧张地看着那个地方,呼吸都屏住了。
他们想看看,那个门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翻盖被翻开,站在宁秋水身后的那六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的表情惊恐无比。
铁门的翻盖背后,是死寂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不知道那头究竟是什么模样……
而在这漆黑的深处,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见到了这双眼睛,饶是宁秋水胆大包天,也是给唬了一跳!
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说完,他将信递到了铁门中央的翻盖处。
沉默了两秒,一只肤色惨白的手从那个翻盖口伸了出来!
这个手白的就像被油漆涂过一样。
指甲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修剪了,五根手指骨瘦如柴,仿佛枯木一样,上面还涂着艳丽的指甲红。
这只惨白的手并没有对宁秋水做什么事情,而是接过了他手中的信件,就这么乖乖地收回去了。
但只是间隔了不到三秒钟,里面那只苍白的手就再一次伸了出来。
指缝之间夹着一封染血的信。
还有一个铁盘。
看见了铁盘上的东西,众人都觉得呼吸一滞。
那是一双血淋淋的,女人的脚!
脚上还穿着薄薄的白色丝袜,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
这双脚从膝盖部分断掉,鲜血汨汨自伤口中渗出。
显然,这是里面的『人』才割下来的!
宁秋水先是接过了云薇递给他的信件,然后又将装着她双脚的铁盘拿起,放到了中央的铁桌上。
身后传来了翻盖被拨弄的声音,宁秋水再一次回头的时候,那扇铁门中央的翻盖已经被里面的『人』关上了……
没有了那双恐怖的猩红双目凝视,众人的心也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
看着桌上血淋淋的双脚,他们都下意识的绕开,走到了宁秋水的对面去。
“呕——”
项莹和那名楚梁的胖子都没忍住,弯着腰吐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众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小哥,快看看刚才那个女鬼给你的信!”
刘承峰反而是因为前两扇门经历的血腥场景太多,眼前的这双脚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他几乎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注意力也放在了刚才1号铁门内云薇给宁秋水的,染血的那封信上。
宁秋水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信封打开,里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
9.『请不要说,这对他(她)很重要』
…
“果然……”
宁秋水眸子中精光一闪。
这个叫做云薇的护士,显然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但是碍于某种原因,她没有说出来。
非但没有说,甚至还想要隐藏。
她想要隐藏什么呢?
又为什么要隐藏?
信中的那个『他(她)』又是谁?
就在宁秋水沉思的时候,铁桌上倒计时的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叮——
叮——
叮——
众人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就随着这响声绷紧了!
他们面带恐惧,立刻抬头看着头顶一望无际的黑暗,就连呼吸都停滞住了!
不过这一次……那双恐怖的瘦长手臂并没有伸出来。
直到闹钟停下,进行下一个十分钟倒计时,也没有死人。
见到这一幕,众人松了一大口气,兴奋起来。
“果然是这样,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只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很安全的!”
“是啊是啊……”
看着众人脸上的欣喜之色,宁秋水和许刚却没有半分高兴。
他们紧盯着桌上那封从1号门护士云薇手里拿到的染血的信,脸色都有些凝重……
ps: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个阴间的副本还是留着下一个写。
我感觉还是挺吓人的,但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如果到时候各位觉得不吓人的话,建议半夜在镜子面前点个红蜡烛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