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身患绝症的竹马活下去,我与换命系统对赌,将自己一半的寿命和健康都转给了他。
系统下线后,我瞬间衰老了三十岁,曾被誉为外科圣手的我,如今手抖得连筷子都夹不稳。
陆叙看着我颤抖的手流泪,发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是他最爱的人。
可去领结婚证那天,我却在民政局拐角,听到他和兄弟吐槽:“姜宁那双手现在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陆哥你还真下得去嘴?”
“要不是为了那点所谓的恩情,这种残废老太婆,连给咱们安然姐提鞋都不配。”
“陆叙你说是不是?”
我攥着户口本,不敢上前。
拐角处传来男人嫌弃的嗤笑。
“逢场作戏罢了,她有什么资格和安然比。”
“我巴不得她现在就病死,省得带出去丢我的脸。”
......
我死死攥着户口本,手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
我才二十六岁,镜子里映出的却是一张六十岁老妪的脸。
墙那边,陆叙还在笑:“那张老脸,说是我妈都有人信。”
伴随着他那群兄弟心照不宣的哄笑声,我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
隔着玻璃缝隙,我看见陆叙正不耐烦地摆弄一个戒指。
那枚钻戒又大又闪,但不是他许诺给我的那一款。
特助跑过来小声说:“陆总,那是给许安然小姐定的钻戒......”
陆叙直接打断:“那死老太婆来了没?领个证磨磨蹭蹭,烦死了。”
“跟她站在一起多待一秒我都觉得窒息。”
我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我想起在系统空间里,生命力被一寸寸抽离的剧痛。
现在,他活得很好,容光焕发,意气风发。
而我,这个用半生健康和外科医生的前途换他新生的恩人,却成了他嘴里那个“巴不得现在就病死”的累赘。
我想冲出去质问,可喉咙里堵着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只是慢慢地,无声地后退。
我退出了民政局的大厅,路过一个玻璃墙时,我愣住了。
玻璃上映出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是我吗?
眼泪终于决堤,顺着纵横的皱纹滑落,没入嘴角,又苦又涩。
我擦干眼泪,正准备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陆叙发来的一条语音。
我颤抖着点开,他温柔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来。
“阿宁,你在哪?我等得好心急,快出来,我想早点让你成为陆太太。”
我最终还是没有走进那道门。
我给他发了条消息,谎称身体突然不适,已经回家了。
他没有再回复,或许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