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触到查克拉的流动,便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拖拽着 —— 那不是属于我的意志,而是秽土转生术式在操纵这具早已腐朽的躯壳。战场的风裹着沙尘砸在脸上,我能清晰感知到写轮眼在眼眶里转动,却像隔着一层厚重的雾,连捕捉敌人招式的速度都慢了半拍。这就是 “亡者” 的战斗吗?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重复着被安排的杀戮。
“天照!” 当这两个字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黑色火焰顺着视线舔向敌方忍者时,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训练场。那时佐助攥着我的衣角,仰头问 “哥哥,天照为什么是黑色的?” 我蹲下身揉他的头发,说 “因为它要烧掉所有黑暗”。可现在,这曾象征 “守护” 的火焰,却成了被操控的武器,连灼烧的温度都带着冰冷的违和感。
侧后方的攻击袭来时,须佐能乎的骨骼下意识地展开防御。碰撞的瞬间,袖中乌鸦的羽毛落在掌心 —— 那是止水的查克拉,是我藏在最深处的 “破局之钥”。术式的束缚突然松动,我终于能自主转动眼球,看向战场另一侧:鸣人正用螺旋丸击退对手,黄色披风在硝烟里翻飞,他腰间挂着的护额,和当年我交给佐助的那枚一模一样。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跨越生死,有些守护真的能代代相传。
“须佐能乎・二形态!” 这一次,是我主动调动查克拉。骨骼外覆上血肉般的肌理,八咫镜挡下迎面而来的忍术,十拳剑的锋芒划破空气。我刻意放慢了攻击节奏,不是因为虚弱,而是想再感受一次 “掌控力量” 的感觉 —— 就像当年在暗部执行任务时,每一次挥刀都带着 “守护木叶” 的信念,每一次结印都藏着 “护佐助周全” 的牵挂。可现在,这具躯壳连维持须佐能乎都在消耗灵魂,连握紧剑柄的力度都在不断减弱。
战斗间隙,我瞥见佐助的身影在远处闪过。他正与兜周旋,雷光在指尖跳跃,眼神里少了几分往日的暴戾,多了几分对真相的渴求。我忽然想起灭族之夜,他躲在衣柜里哭,我蹲在门外说 “佐助,要恨就恨我吧”。那时的我以为,“仇恨” 能让他变强,却忘了他最想要的从不是 “力量”,而是 “哥哥的真心”。若此刻能靠近他,我多想告诉他:“佐助,对不起,哥哥错了。”
别天神的光芒在眼底爆发时,秽土转生的术式彻底瓦解。我能感觉到灵魂在一点点剥离这具躯壳,须佐能乎的光影开始消散,十拳剑化作光点融入空气。最后一刻,我将查克拉凝聚成细微的波动,传向鸣人:“帮我看着佐助,别让他走回黑暗。” 也传向佐助:“哥哥会在净土,等你放下仇恨的那一天。”
战场的喧嚣渐渐远去,我看见幼时的佐助捧着三色丸子跑来,看见止水在樱花树下对我笑,看见父母在庭院里晾晒衣物。原来,死亡不是终点,而是 “赎罪” 的开始 —— 我终于能卸下所有伪装,终于能坦诚面对自己的过错,终于能以 “宇智波鼬” 的身份,而非 “叛忍” 或 “秽土傀儡”,去守护我曾亏欠的一切。
风掠过脸颊时,我仿佛听见佐助轻声喊了句 “哥哥”。这一次,我没有回避,而是在心里回应:“佐助,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