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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舍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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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昨晚唐娇的惨叫声响彻了很长时间。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敢去查看。

没人知道她在那个房间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太阳照进招待所,驱散了整座招待所的阴气,那名被唐娇带着进入血门的新人才敢小心推开唐娇的房门,查看她的情况。

可这不看不要紧,就因为朝里面看了一眼,新人小姑娘直接吓的当场尿了出来!

一般来说,成年人的心理都有一定的承受防线,遇见这种光怪陆离的可怕事情,虽然会留下很长时间的心理阴影,但是被吓到失禁的情况却很少。

但个别人除外。

尤其是早上憋着一泡尿的时候。

这个小姑娘凄厉的嚎啕声将众人引到了唐娇的房间门口。

他们小心朝里面望去,发现唐娇躺在地面上,姿态扭曲,地面上到处都是碎肉和鲜血,她早已没有人形……

“昨晚她的惨叫声,你们都听见了吗?”

那个眼镜男颤声询问。

白潇潇看着地面上唐娇的尸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叫的那么大声,自然是听见了。”

“那……那为什么没有人去救她?”

“那你听见了,为什么不去救她?”

“我,我不敢,我们都是新人,身上没有什么保命的道具……”

白潇潇冷笑道:

“保命道具可是很珍贵的,任何从血门之中带出来的鬼器,无论是作用强或者不强,都有使用次数限制,而且绝对不会超过三次!”

“我为什么要浪费珍贵的道具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眼镜男沉默了,众人都沉默了。

只有那个趴在地上的小姑娘还在大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丝丝尿骚味。

这个小姑娘名叫骆燕,是唐娇诡舍才进门的新人,似乎跟唐娇的关系不错,这时候跪在地上哭的挺伤心的。

刘承峰看着她的模样也怪可怜,本想上去安慰一下她,谁晓得骆燕突然抬起头,对着他们责骂道:

“你们这些自私的人,明明身上有保命道具,却不救唐姐!”

“现在好了,唐姐死了,线索没了,大家都别想活着出去!”

“呜呜呜……”

白潇潇双手环抱,刚好托住胸前,懒懒道:

“她的确是死了,但是对于我们寻找生路,根本没什么影响……”

“毕竟你这位叫做唐娇的前辈,从一开始就在说谎骗大家,而且她也肯定不止一件保命的道具,不过我估计昨晚她太掉以轻心了,甚至没将这些道具放在身边……明知道这扇血门危险无比,还做出如此托大的举动,她死了也是活该!”

白潇潇话音刚落,眼镜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问道:

“白潇潇,你刚才说……唐娇从一开始就在说谎,这什么意思?”

白潇潇回答道:

“有一些是猜测,我就不说出来了,我说一些……我能明确证明她说谎的事情。”

“这事儿就是——唐娇根本就没去过方寸塘。”

“别看她咄咄逼人那劲儿,其实都是在唬我们呢!”

她话音刚落,跪在地上抽泣的骆燕却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耗子。

“你胡说,唐姐明明去过那里!”

“我跟她一起去的!”

她着急的想要澄清这件事,并不是想要证明已经死去的唐娇的清白,而是骆燕知道,一旦让众人知道唐娇没去过方寸塘,那她作为唐娇的小跟班,自然也没去过。

而后接下来,她很可能将面临两种情况——

第一,要么被众人抛弃,排除在生路线索之外。

第二,她一个人去剩下的景点参观并获得线索跟众人分享。

本来选择第二点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可是自从昨天傍晚宁秋水向众人讲述了他们遭遇的事情之后,骆燕就彻底慌了。

而且在此之前,唐娇也隐晦地告诉过她,那些景点非常危险,很可能徘徊着不干净的东西!

“哦?你跟她一起去的,你确定?”

不得不说,白潇潇虽然平日里很好相处,一副妩媚里夹着三分热情,但气质转变时,带给人的压迫感却很强!

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就让骆燕直接噎住半晌。

许久之后,她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嘴硬道:

“我确定!”

“唐姐的确去过那里!”

白潇潇摇头。

“撒谎都不会撒。”

“我没撒谎!”

“好吧,那如果你能回答上我的一个问题,就能证明你没有撒谎。”

“什,什么问题?”

白潇潇妩媚一笑。

“大家都没有去过方寸塘,所以我就不让你描述方寸塘的模样了,毕竟其他人也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听说你和唐娇去过方寸塘,那你告诉大家,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听到白潇潇的这个问题,骆燕忽地感觉心脏一紧。

这乍一听,像是一个可以随便敷衍的问题。

可实际上……不行。

这是他们来到村子里的第三天。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唐娇信誓旦旦地告诉众人,她们去过方寸塘。

也就是说,唐娇去方寸塘的时间只能是昨天中午之前!

想到这里,骆燕本来想回答是她们上午去了方寸塘,可后来忽然想起,方寸塘貌似是离这里最远的一处景点,于是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们是第一天下午去的。”

“就是刚进入这扇血门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下午三点,我们见时间还早,就想着去景点看看,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呢……”

从骆燕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众人基本上就能猜到,她们是在说谎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潇潇冷笑道。

骆燕吞了吞口水。

“忘,忘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那个时候没看时间。”

白潇潇继续逼问着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的骆燕。

“没看时间?有夜光功能的电子手表戴在手上也不看吗?”

骆燕浑身一颤,或许是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她猛地站起身,用一种愤怒的目光盯着众人,几乎是尖叫道:

“我说了,我们去过方寸塘,第一天下午去的!”

“你们不信就算了!”

“一群人围在这里欺负我一个新人算什么本事?”

她说完就拨开众人,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

房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白潇潇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白姐,咱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刘承峰这时候低声在白潇潇的耳畔说道。

他虽然嫉恶如仇,但是对于一些无辜的人宽容度反而很高。

白潇潇冷冷道: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重要的事情唐娇不可能告诉她,但她也绝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她却选择了沉默,坐视这一切的发生。”

“你觉得她是好人?”

刘承峰沉默了。

“这个叫骆燕的女人虽然胆子小,但还算有点小心思……如果她有能力,有胆力,说不定做的比唐娇还要更绝!”

说完之后,白潇潇忽地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再回去补补美容觉。”

“昨晚真是烦死了,大半夜的鬼嚎,弄得人家一晚上没睡好……”

33

鬼器是血门赐予试炼者的礼物。

也正因为如此,它拥有绝对的私人性。

一个人可以在同一扇血门中,将自己的鬼器借给他人使用,但无法赠予,并且当鬼器拥有者死亡之后,他所拥有的所有鬼器都会被封印,变成最普通的物品。

那名叫做骆燕的新人,在众人离开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咬着牙,忍住内心的恐惧进入了唐娇的房间。

她不敢去看地面上狰狞的尸体,颤抖着在房间里搜寻,最终,她在唐娇的背包里面找到了三件鬼器。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规则,但还是将这三件鬼器装了起来,谁知道灵不灵,万一有用呢?

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看见一丁点疑似光芒的东西也不会放过!

骆燕即是如此。

可当她将这三件鬼器装入自己背包,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停在了原地。

她的眸中流露出巨大的惊恐,盯着眼前的地面瑟瑟发抖。

刚才还满地狼藉的尸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见了!

消失的不仅仅是尸体,还有地面上的血迹。

就好像……这个房间从来没有住过一个叫唐娇的人。

骆燕吓坏了,她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好像死去的唐娇就在什么地方注视着她,于是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唐娇的房间,跑回了自己的住所,然后将门反锁……

大约到了早上十点钟的时候,眼镜男三人又出去寻找新的线索了,而一直积极寻找线索的白潇潇这时候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

宁秋水搬了张椅子,坐在空地上晒太阳。

他好像也不急。

二人都不急,刘承峰急了。

“小哥,你们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咱们不去寻找线索了吗?”

宁秋水头也不回,坐在他那张椅子上摇摇晃晃,只是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线索?还要寻找什么线索?”

刘承峰大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咱们不是还有一个景点没去看过吗?”

“那个景点或许有关键的线索呢?”

宁秋水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

刘承峰不明白宁秋水所想,啊了一声,就在他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白潇潇的声音:

“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线索,再去冒着风险寻找,看见的,也只不过是村民们的谎言。”

刘承峰没明白,白潇潇继续解释道:

“这些景点是村民们负责建造的,是他们想让我们看见的,所以想从这些景点里寻找到真相……根本不可能。”

刘承峰有些着急:

“那怎么办?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呀,还有不到五天神庙祭会就要开始了!”

白潇潇见刘承峰这副模样,轻叹了一声。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

“急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宁秋水,又问出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你们说,阮氏一族的人在血门给我们的提示里,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们是流干鲜血的善良者,还是割下头颅的慈悲者?”

“又或者……他们是那些渴求着甘霖与安定的无辜者?”

二人都听出了宁秋水话里有话,白潇潇隐晦的捕捉到了什么,抬眸看了一眼宁秋水。

“秋水,你觉得呢?”

宁秋水这下转过了头,看向二人,眸光之中是前所未有的锋利和清明。

“答案是……都不是。”

二人一怔。

“都不是?”

宁秋水道:

“起初我一直不明白这一扇血门给我们的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我大概明白了。”

“你们注意一下这个提示的顺序。”

“善良者流干了鲜血,化为了甘霖;慈悲者割下了头颅,赐予了安定……既然如此,为什么无辜者还要等待甘霖与安定呢?”

二人闻言,猛地一怔。

宁秋水继续道:

“因为他们既没有得到良善者赐予的甘霖,也没有得到慈悲者赐予的安定!”

“在这群人之中,还有一个……作恶者!”

“他让良善者流干了鲜血,让慈悲者失去了头颅,也让无辜者……一无所获!”

听着宁秋水所说的这些,二人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小哥,照你这么说,阮神婆就是那个作恶者?”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道理啊,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也没有仇……”

就在刘承峰不明所以的时候,一旁的白潇潇皮笑肉不笑地说出了一句让他后背发冷的话:

“怎么才能体现出村子里一个神婆的地位呢?”

“当然是……让这个村子闹鬼啊。”

轰隆!

仿佛被雷击中,刘承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这……”

瞧着他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白潇潇冷笑道:

“有时候呀……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宁秋水说道:

“昨天中午,食堂里有个给我打饭的阿姨,在我问她关于食堂的建筑风格问题时,她的眼神躲躲闪闪……”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我今早去食堂里找她的时候,她却没来,食堂的工作人员说,她要中午才过来。”

“我们还有时间,再等等吧,中午我想跟她单独聊聊……带着广川的牌位。”

二人点了点头。

如果能从一个知情人口中直接问出事情的真相,那自然是最好。

等到中午一开饭,三人便走进了食堂。

然而在看见了那个打饭的食堂阿姨时,宁秋水却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不是昨天那个!

隐约间,他的内心弥漫出一阵不祥的感觉。

“大叔您好,我想问问……昨天那个打饭的阿姨怎么没有来?”

眼神浑浊的打饭老头迷糊了片刻,才意识到宁秋水问了他什么问题。

“她啊,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34

“身体不舒服,她生病了吗?”

打饭的那个老头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清楚了,没细问,估计就是些什么小毛病吧……村子里医疗条件不行,还有点邪气,偶尔头疼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宁秋水闻言,又跟老头打听了那个大妈的住址。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他端着餐盘去了白,刘二人的房间。

“小哥,怎么样?”

刘承峰一边大口刨着饭,一边看着宁秋水问道。

“她没来,说是身体不舒服,但我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吃完饭我们去她家里看看情况……”

二人点了点头。

饭后,他们按照那个老头指引的位置,进入了村民们居住的村落之中。

说实话,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村子里参观的景点以及招待所和跟村落完全不同。

前面两者建筑是非常精细的,而村落里,村民们的居住环境则显得相当简陋,甚至颇有一些穷乡僻壤的味道。

从景点的建筑环境来看,三人原本以为村民们的经济还算不错,大家生活还算富足。

然而,现在的环境跟他们预想之中的景象大相径庭!

地面全是泥巴和碎石铺就的,村民们居住的房子绝大部分都是泥瓦房,甚至连砖墙都没有弄。

入目处,满是萧瑟。

“我靠……怎么会这么破败?”

刘承峰低声喃喃了一句,神经粗大如他,也发现了村子里的不正常。

三人沿着土石路朝前走,偶尔路过的村民,以及坐在院子里忙碌的村民,都向三人投来了怪异的目光。

那是一种诡异的审视。

他们目光中带着一抹难言的愧疚,还有三分说不清楚的阴森。

但无一例外,这些村民打量他们的时候都是偷偷的,没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更没有人敢和他们对视。

“这些人心里果然有鬼。”

宁秋水冷笑了一声。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昨天中午食堂里打饭大妈的住址。

等他们推开了破旧的栅栏门,走入院子里,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才从屋里出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手上端着一盆水,旁边还搭着一块毛巾。

看见了三人之后,这个中年男人眼神骤变,先是露出了猝不及防的惊慌,但很快又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你们是谁,进我家干什么?”

中年男人的声音很淡,似乎对三人怀揣着敌意。

宁秋水开口道:

“我们是来找糜兰的。”

糜兰,就是昨天中午食堂里打饭的那个大妈的名字。

中年男人神色冰冷。

“你们找错了,这里没有叫做糜兰的人。”

说完,他就想要将众人赶出去。

就在宁秋水考虑要不要硬闯的时候,一旁的白潇潇却突然开口了:

“你最好不要拦我们。”

“实话告诉你,想见糜兰的不是我们,而是一个……你们惹不起的家伙。”

中年人闻言动作微微一滞。

白潇潇摇曳着步伐,不快不慢地走到他的跟前,低声对着他说了一个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中年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后退了两步,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你不信?”

白潇潇似笑非笑。

“要我们拿出那个东西吗?”

“就在他的怀里哟!”

这幽幽的声音,宛如从寒冬吹来的冷风,让中年男人激灵了一下,他急忙摇头。

“不……不用了。”

“糜兰是我的妻子,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我不是很想她见外人。”

白潇潇温婉一笑: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不是来找她报仇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她确认一下,问完我们就走。”

中年男人立刻倒掉了盆子里的水,将盆子放到一个石台上,然后带着众人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看上去要比外面还要破旧一些,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打整过了,不少家具能看出厚重的岁月痕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座房子是几十年前修建的,并且中间一直没有更新过什么。

而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女人就躺在床上,浑身包裹在被子里,嘴唇发白。

她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潇潇走上前,伸出手在中年女人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发烧了。

而且是高烧,估计有39度多一点。

似乎是三人的动静有些大,将糜兰吵醒了。

她一睁眼,便发出了惊叫:

“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来我家里的?!”

宁秋水对着刘承峰示意,让他关上房门。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房间里顿时变阴暗了下来。

啪!

他拉了吊灯。

这昏黄的光打在人的身上,莫名为众人的身影增添了几分诡异。

“我有问题想要问你,问完我们就走。”

似乎是还记得宁秋水这张脸,糜兰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惊慌。

然而,随着宁秋水下一句话问出,糜兰藏在被子里的身体却猛地绷紧了!

“为什么要将一座凶宅打扫给我们这些外来者居住?”

糜兰支支吾吾,脸色惨白:

“什,什么凶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秋水看着糜兰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临时打扫出的那座大楼,应该就是烟雨庙的遗址吧?”

糜兰闻言,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一旁的中年男人见状不太对劲,刚想上前阻止,却见宁秋水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他的面前。

看清这个东西之后,中年男人大叫一声,捂着头跪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他好似跟中了邪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关我们的事……不是我们做的……不要来找我们……”

此时此刻,宁秋水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广川的牌位!

35

“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一座凶宅打扫出来,给我们这些外来的游客居住?”

宁秋水盯着床上的女人,目不转睛。

糜兰死死咬着嘴唇,本来想要一言不发,可是一看到宁秋水手中的那块牌位,便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那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也不想这个样子……”

糜兰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愧疚和无力。

“但是神庙祭会马上就要……如果我们还没有准备足够的……”

她刚说到这里,边听房间里的那个中年男人大吼一声:

“糜兰!”

“住口,你不想活了!”

“这是能说的事情吗?!”

三人也被中年男人突然的吼叫声吓了一大跳!

他们转头看向了中年男人,发现他眼中充满了血丝,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

“不能说的……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的!”

“如果让神婆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提到了神婆,中年男人像是提到了某种禁忌一样,恐惧的不行,表情几乎崩溃。

而正准备将这一切都告诉宁秋水三人的糜兰,也似乎被中年男人的吼叫声唤醒了,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僵持,一直平静待在宁秋水身旁的白潇潇,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

这把刀上面还刻着一个人的名字——栀子。

“我在外面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所以……来到血门之后的世界通常都不喜欢杀人。”

白潇潇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冰冷,与平时那股懒懒散散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身上的气势变得极其可怖,浓郁杀气弥漫在整个房间内,就连一旁的宁秋水和刘承峰都被她吓住了!

“如果查不出真相,我们就会死。”

“既然反正都是死,不如在死前多杀几个……当垫背!”

她说着,持刀一步一步走向了中年男人。

后者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木制板凳,就想要反击,然而他明显低估了白潇潇的身手。

只是轻轻侧身一躲,下一刻,白潇潇手中锋利的刀身就已经刺入了中年男人的脖颈,将他制服在地!

贴近死亡的冰冷,让中年男人终于冷静下来。

他不敢动了。

一旁的宁秋水和刘承峰也傻眼了。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

直接通过武力制服血门里的NPC?

“我可得告诉你,这一刀避开了你的动脉,但如果你敢放肆,我只要稍微转动一下刀身,你就死定了!”

“听懂了吗?”

白潇潇此时此刻,身上的那股妖媚冰冷的气质彻底展露了出来。

她宛如一个女妖精一般,直接骑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这本该是一个很香艳的场景,但手中那锋利又冰冷的刀刃,却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杂念!

在死亡的威胁下,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动作不敢太大,因为白潇潇手中的刀还插在他的脖子上!

“现在,回答我们之前的那个问题。”

中年男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目,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想知道的真相,但你们一定不可以跟其他人讲。”

白潇潇嫣然一笑,前一刻还冰冷无比的面容,忽然又变得亲切了起来。

“放心,我们绝对不跟其他人讲。”

“不过我们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说了谎……你知道后果。”

说完,她抽回了手中的刀,非常优雅地擦拭干净上面的鲜血。

中年男人脖子的伤口不深,也明显没有伤害到重要的血管,只是稍微流了一些血,便止住了。

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显然中年男人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三个人如果今天不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自己和自己的老婆很难活下来。

“这件事情太久远了,我们了解的也不全面,长话短说吧……”

“村子里每年需要举行一次神庙祭会,而神庙祭会的祭品……是人!”

听到祭会的祭品是人的时候,虽然三人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

“你们要祭祀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面色难看。

“祭祀……百年前死去的一些人。”

“为什么要祭祀它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是神婆在操持着这一切,我们……我们只负责按照她所说的提供祭品,其他的一概不管……”

宁秋水听到这里,忽然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村子里为什么这么穷?”

提到这个问题,中年男人明显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他才说道:

“村子每年,每家每户都需要卖掉大量的粮食和肉,用换来的钱财去建造山神庙与土地庙,这样我们来年才能风调雨顺……”

宁秋水闻言,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切也是神婆在操持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

“是的,祈雨村正是因为有了神婆,大家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这种为了大家共同利益的事情,我们没理由拒绝,虽然穷是穷了些,但是至少……大家能安稳地活着。”

宁秋水思考了片刻,竖起了一根手指: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

中年男人:

“好……好。”

宁秋水道:

“广修一家人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话音刚落,中年人还没有开口,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冰冷的老妇声音:

“百年前,广修一家人在村子闹饥荒的时候,不但私自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杀了村里前去借粮的村民,甚至将他们做成了食物……这家人平日里骑在大家的头上作威作福,借着烟雨庙的名义敛财敛粮也便算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竟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害得村里民不聊生,到处都是饿死的人,还好有我家先祖阮开黄站了出来,带领村民们冲进了广修的家中,这才结束了他作恶多端的一生!”

这个声音一出,房内的五人身体瞬间绷紧!

尤其是中年男人和床上的糜兰,浑身颤抖得厉害,脸色惨白,早已没有一丝人色……

36

这个苍老声音的出现,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即便只是第一次听见,宁秋水三人也几乎能够确定,这个声音的来源就是村子里的阮神婆!

对方还没有进入房间,恐怖的压迫感已经穿过了破旧的木门,扑面而来!

很快,门被推开了。

一张苍老的面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见这个面容的瞬间,房间内的中年男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连眼中也失去了神采。

他知道,自己完了。

神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屋外的,又听他们谈话谈了多长时间,倘若神婆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内容……

中年男人的内心充斥着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神婆的手段。

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村子里应该有专门为外来的客人准备的招待所,三位忽然往村子里面跑,所为何事啊?”

这个神婆一身富态,手中还拄着一个龙头拐杖,水桶粗的腰间别着一个很特殊的木牌。

这个木牌,三人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正是阮氏的身份牌。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忽然发现食堂里打饭的阿姨换了人,随口问了下,听说阿姨身体不好,正好我是学医的,就过来看了看。”

宁秋水脸不红,心不跳,很平静地回答了神婆的话。

他可没撒谎。

上面那句话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神婆瞟了宁秋水一眼。

她的眼神非常可怕,像是山林中的饿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

而且宁秋水敏锐地注意到……神婆脖子上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片红斑。

虽然神婆衣服穿的挺严实,但隐约还是能看见那种红斑是一种疮,生了脖子一大圈。

乍一看上去,甚至给人一种神婆脖子上有一圈血痕的错觉。

“村子里没有医生,但我们有自己治病的方法,就不劳您费心了。”

神婆说着,缓缓走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面前,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只有冷漠,与其说是在看人,不如说是在看一具尸体。

神婆对着床上的女人缓缓伸出了右手,就是这时,房间里的男人忽然跟发了疯一样,猛地扑向了神婆,抱住了她的腿,凄声哀求道:

“神婆大人……大人您行行好,放她一条生路吧!”

“兰子就是发了烧,被烧坏了脑袋,她,她什么也没说!”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求求您饶她一命吧!”

男人一边求饶着,一边磕头。

然而,面对这一切,神婆却表现得十分冷淡。

“我听其他村民们说,有外来者进了村子,所以就来看看,你的妻子不是有些发烧吗,可能是中邪了,我帮她看看……怎么,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妻子快点好起来吗?”

神婆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男人迟疑的看了看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选择松开了手。

神婆伸出自己苍老的手指,虚空抓了一把,嘴里碎碎念叨着些什么,然后就这样洒在了床上女人的脸上。

那模样看上去像极了老神棍,只是众人能清楚地看见,随着神婆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床上一直瑟瑟发抖的女人,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脸上,不再是先前那样的恐惧之色,转而挂上了诡异的微笑,眼神也莫名的空洞了起来。

“好了,你的妻子已经痊愈了。”

神婆做完了这些,像是有些疲惫,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挑衅,目光看向了宁秋水,似乎是在问你的医术能有这么快生效吗?

宁秋水微微一笑。

“神婆真是好手段,今天真是让我们这群井底之蛙长了见识……既然糜兰阿姨已经无恙,那我们也就不再继续打扰了。”

神婆没有多说,看着三人离开了房间,一步一步朝着村子的外面走去。

被神婆的目光注视,三人都感觉背脊发凉,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当他们走远之后,神婆面前的木门也随之缓缓合上了……

房间内的角落里,中年男人惊恐而绝望的目光就这样被那扇破旧的木门彻底斩断……

“他喵的……这老太婆好吓人啊!”

路上,刘承峰骂了一句,抖落了一身冷意。

刚才在房间里,被神婆扫视到的时候,他竟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白姐,你身手这么好,当时为什么不出手,直接把她绑了,咱们直接带到方寸塘去不就完事了?”

“那个女鬼应该就是要找这个神婆吧,只要让它报了仇,说不定就会告诉我们真相,还会告诉我们生路。”

白潇潇收起了刀,又换回了先前那副慵懒的神情。

“俗话说,练武的不跟修仙的打。”

“我是有点小伎俩,但也仅限于搏斗,遇到这种练些邪门歪道能力的,我可惹不起……”

宁秋水道:

“这个神婆确实太邪门儿了,不过她似乎状态也不太对,身上不但长着些血红色的丘疹,还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白潇潇皱眉。

“你也闻到了?”

“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宁秋水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闻到了。”

“这个村子……知情的村民们好像都很害怕广川这个已经死去的人。”

“然而村子里有神婆在,应该没出现什么闹鬼的事……至少不会经常出现。”

“这么想来,就只存在一种可能了……”

二人偏头看向了宁秋水:

“什么可能?”

宁秋水缓缓道:

“祈雨村的村民一定做了很多有愧于广川一家人的事,心里有鬼,所以才心虚,才会害怕!”

“不过广川一家都是百年前的人了,所以当年阮开黄带头杀死广川一家人的事,他们肯定没有参与。”

“这些人多半是知道当年发生的真相,但是却隐瞒了下来,甚至还扭曲了事实……还记得我们之前去过的景点么?”

“几乎有注解的地方都会提一嘴当年饥荒,歌颂阮开黄的功绩,批判广家天怒人怨的恶行。”

“不过,事情很可能和这些注解上面记录的事……背道而驰!”

当宁秋水,话音落下之后,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走在最左边的刘承峰,忽然冷不丁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可是如果广家人没有作恶……村民们当时为什么要冲进他的家里,杀掉他们呢?”

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三人都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他们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出现了一抹……说不出的惊惧!

“难道是……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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