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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帅和啊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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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总是在梅雨季变得潮湿,就像小帅和啊龟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浸着化不开的水汽。​

他们相遇在大学图书馆的角落,啊奥踮脚够顶层书架的《小王子》时,书架突然晃了晃,整排书眼看要砸下来。小帅伸手揽住她的腰往后退,怀里的笔记本散了一地,扉页上画着只歪头笑的小狮子 —— 那是他偷偷画了半个月的啊奥。后来啊奥总拿这事打趣,说他手忙脚乱护着她的样子,比书里的小王子还傻。​

他们曾在操场看台上分享同一副耳机,周杰伦的《晴天》循环到深夜;曾在小吃街挤一张长椅,啊奥咬一口糖葫芦喂给小帅,糖渣粘在他嘴角,她笑着用指尖擦掉;也曾在出租屋的小阳台上种满多肉,啊奥说等它们爆盆,就和小帅领证,把多肉摆进新家的窗台。那时小帅总把 “我养你” 挂在嘴边,啊龟眨着眼睛点头,眼里的光比阳台的灯还亮。​

变故是从啊龟妈妈的病开始的。那天小帅刚发了兼职工资,攥着钱跑去找啊龟,却在医院走廊看见她蹲在墙角哭,手里攥着一张病危通知书。啊龟妈妈需要手术,费用像座大山压得两人喘不过气。小帅开始没日没夜地打工,白天在餐厅端盘子,晚上去工地搬砖,常常累得倒头就睡,连和啊奥通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啊龟心疼他,偷偷找了份酒吧驻唱的工作。她怕小帅担心,谎称自己在便利店兼职,每次唱到嗓子沙哑,就含着润喉糖躲在后台哭。有天小帅提前下班想给她惊喜,却在酒吧门口看见啊龟穿着暴露的演出服,被一个油腻的男人拉着喝酒。他冲进去拽走啊奥,语气里满是失望:“你就是这么‘兼职’的?”​

啊龟想解释,可看着小帅通红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小帅的骄傲,知道他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愿她受一点委屈。那天雨下得很大,小帅摔门而去,啊龟站在雨里,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手里还攥着刚赚到的、沾着酒渍的小费。​

后来小帅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再见到啊奥。他去啊奥的出租屋,只看见满阳台枯萎的多肉,窗台上放着那本《小王子》,扉页上多了一行字:“小王子的玫瑰需要阳光,而我只能给你雨天。”​

一年后,小帅在医院陪朋友复诊,偶然听见护士聊天,说去年有个叫啊龟的姑娘,为了给妈妈凑手术费,在酒吧驻唱时被客人欺负,还坚持把赚的钱都给了男友,自己偷偷去捐了骨髓。小帅疯了似的跑去找护士问地址,可护士说,啊奥妈妈手术成功后,她就带着妈妈离开了这座城市,没人知道去向。​

那天又下起了雨,小帅坐在曾经和啊奥一起去过的小吃街,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下去却满是苦涩。他终于明白,啊奥不是不爱他,而是太爱了,爱到宁愿自己背负所有委屈,也不愿成为他的负担。​

街角的音像店还在放《晴天》,可小帅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晴天。他把那本《小王子》放在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啊奥指尖的温度,只是雨落时,他们已经弄丢了彼此,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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