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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老板咸鱼和顾客李先生(8)感情破裂 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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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后的第一场雨落下来时,咸鱼正在用软布擦拭玻璃柜里的初版诗集。雨丝斜斜划过 “咸鱼书屋” 的木质招牌,把 “咸鱼” 两个字泡得有些模糊,像极了李承隽此刻的眼神。​

他站在收银台对面,黑色公文包的金属搭扣泛着冷光,手里捏着本卷边的《叶甫盖尼・奥涅金》。“上次说的合作方案,甲方希望把书店改造成网红打卡点,加些文创区和直播设备。” 他的声音被雨声隔得很远,“预算很可观,足够你把隔壁铺子也盘下来。”​

咸鱼的布停在书页间夹着的干枯书签上 —— 那是他们初遇时,李承隽遗落的梧桐叶。那时他还是个背着帆布包的研究生,会为了找一本绝版散文蹲在书架前半小时,手指划过书脊时轻得像怕惊醒旧时光。而现在,他谈论 “坪效” 和 “流量” 的语气,比书店里最锋利的裁纸刀还要冰冷。​

“你记得这本书里达吉雅娜说的话吗?” 咸鱼突然开口,指尖拂过普希金的名字,“她宁愿守着婚姻的空壳,也不要变味的爱情。”​

李承隽皱起眉,把公文包放在柜台上,压垮了那摞刚到的社科新书。“我们现在谈的是未来,不是十九世纪的小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折痕明显的便签,那是去年冬天咸鱼写给他的书单,边角已经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以前你说我是懂书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固执?”​

雨势渐大时,他们终于谈起了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比如李承隽连续三个月错过每周三的读书会,总说 “加班赶项目”;比如咸鱼在他生日时准备的手作书灯,至今还在礼盒里没拆封;比如上个月他带客户来书店取景,对着那面爬满绿萝的老墙说 “这里太旧了,得刷成 ins 风”。​

“你想要的是能装点履历的文艺标签,不是守着旧书的我。” 咸鱼把那本《叶甫盖尼・奥涅金》推回去,梧桐叶书签从书页间滑落,落在湿漉漉的玻璃柜台上。​

李承隽的手指僵在半空,像要去接,又最终收回。他想起第一次来书店时,咸鱼蹲在书架前找书,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碎金。那时她递给他这本书,说 “奥涅金最可悲的不是错过爱情,是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想来,这句话原是说给他听的。​

他没再说话,拿起公文包转身走进雨里。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没有回头。​

咸鱼蹲下身捡起梧桐叶,叶尖的水分渗进掌心,凉得像最初的心动。她想起春天时两人在书架间挤着看同一本书,李承隽的肩膀蹭过她的手臂,轻声说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那时窗外的玉兰花正开得热闹,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像书架上的旧书,经得起岁月磨洗。​

暮色渐浓时,雨停了。咸鱼把梧桐叶夹回一本空白笔记本里,然后翻开账本,开始核算这个月的进书清单。柜台上的台灯亮起暖黄的光,照在 “咸鱼书屋” 的招牌上,那些被雨水泡模糊的字迹,在夜色里慢慢清晰起来。​

街对面的咖啡馆里,李承隽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项目确认邮件,指尖却反复摩挲着通讯录里那个备注 “咸鱼” 的号码。窗外的玉兰花树只剩光秃秃的枝桠,他突然想起去年春天,他曾摘过一朵最饱满的花苞放在她的收银台上,那时她笑起来眼里有光,说 “花会谢,不如留着看叶子”。​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疲惫的脸。他终究还是成了追逐浮华的奥涅金,错过了愿意等他的达吉雅娜。​

深夜的书店里,咸鱼把最后一本新书上架。风吹过敞开的窗户,带来桂花香,落在那本摊开的《叶甫盖尼・奥涅金》上。书页轻轻翻动,停在某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有些相遇像花期,再美也只能走到秋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空荡荡的书架间道。这里再也不会有穿着帆布包的青年蹲在角落找书,再也不会有人和她挤着看同一本书,再也不会有关于未来的憧憬从书架间漫出来。但书架上的旧书还在,台灯的光还在,她守着的世界,终究还是她自己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咸鱼锁上店门,准备去图书批发市场。清晨的风很轻,她走得很慢,路过街角的梧桐树下,有落叶轻轻落在她肩头。她抬手拂去,脚步没有停顿,朝着晨光里走去。​

有些故事,注定要像未开的花苞,停在最心动的时刻,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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