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降温来得猝不及防。谢娜抱着刚给王威买的羊绒围巾，站在他公寓楼下的梧桐树下，指尖还残留着商场空调的凉意。她本想给王威一个惊喜 —— 前几天他总念叨办公室暖气不足，今天路过专柜便特意挑了最厚的款式，连标签都没来得及拆。

按下电梯时，谢娜还在想待会儿要怎么调侃他收到礼物的反应，可电梯门刚在 12 楼打开，走廊尽头传来的声音就让她的脚步瞬间僵住。那是小刚牙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委屈，混着王威低沉的安抚，从虚掩的门缝里飘出来：“威哥，我总觉得对不起娜姐，可我控制不住……”

“别想那么多。” 王威的声音比平时更温柔，却像冰锥一样扎进谢娜的耳朵，“我和她之间早就没什么激情了，待在一起不过是习惯。”

谢娜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手里的围巾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两步，透过门缝往里看 —— 客厅的落地灯亮着暖黄的光，小刚牙正低着头靠在王威怀里，而王威的手，正轻轻揉着他的头发，动作亲昵得让她眼眶瞬间发红。

那场景像慢镜头一样在她眼前回放：之前团建时小刚牙躲在树影里的落寞，或许根本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王威；感冒时两人在客厅的尴尬，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他们早已背着她有了秘密；就连王威每次说 “加班”“开会”，说不定都是在和小刚牙见面。

“可是…… 娜姐对我那么好。” 小刚牙的声音带着哭腔，抬手擦了擦眼睛，王威却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随后俯身吻了上去。那个吻落在客厅暖黄的灯光里，清晰地映在谢娜的眼里，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凝固了。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推开门。门轴转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王威和小刚牙猛地分开，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谢娜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刚牙慌忙从王威怀里站起来，手指绞着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娜姐，我……”

王威也站起身，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谢娜冰冷的眼神逼得停在原地。她没有去捡地上的围巾，也没有质问，只是死死盯着王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说的习惯，就是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装的？”

王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而小刚牙站在一旁，眼泪掉得更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谢娜看着眼前这两个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心里像是被生生撕开一个口子，冷风往里灌着，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没有再停留，转身踉跄地跑出公寓。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地上的羊绒围巾还静静地躺着，像是在嘲讽这场荒唐又心碎的背叛。深秋的风裹着寒意，吹得她浑身发抖，可再冷的风，也比不上心里那瞬间熄灭的温度 —— 原来那些细水长流的心动，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