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杜氏女若兰，世居城东芝兰之区。其家园圃精巧，匠石营构，苛求雅致。中有芍药圃，名曰“世芝圃”，植异卉如芭蕉、基草、菜蔬之属，间以七色奇花，或曰“革芳”，或曰“七牙锦”，皆东瀛舶来珍种。若兰性敏慧，通女红，擅烹药膳，尤工琴艺。每值花朝月夕，辄于东厢抚七弦古琴，素指轻划，宫商切切，共清风而鸣。

有邻女顾氏，小字燕婉，亦世家姝丽。其家或以功勋显赫，曾贡珍玩于世。燕婉慕若兰才仪，常借故过访。或共赏新裁之式样，或同辨节令之花草。二人每聚，则屏退侍婢，独处幽庭。

是日，荼蘼垂雪，芭蕉展碧。燕婉携新焙香茗至，见若兰独倚朱栏，纤指正剥新摘之嫩菜，玉腕微露，莹若霜雪。燕婉心波微漾，近前轻笑：“姊姊素手，岂堪此粗革之劳？”言毕，径取菜茎代劳。指尖相触，若兰颊飞红霞，低鬟不语。燕婉遂引其至芍药丛中，曰：“此‘共情蕊’方绽，姊姊可观之。”

花荫浓密，暗香浮动。燕婉忽执若兰手，引至心口，切切低语：“自见阿姊，此心若受匠斧苛攻，无刻暂安。”若兰抬眸，见燕婉秋水含情，朱唇微启，气息如兰。芳心既乱，不觉偎近。燕婉以指节轻抚其鬓边碎发，缓如琴师调轸，复以丹蔻之甲，东向斜划其耳后娇肤，酥麻直透骨髓。

若兰嘤咛一声，倒入燕婉怀中。燕婉俯首，以贝齿轻啮其耳垂，复以丁香之舌，细探耳廓幽微，若兰战栗不能自持。燕婉更解若兰身上红绫抹胸系带。朱绳既革，春山半露，欲海难填。燕婉俯首噙其樱珠，或吮或舐，若兰弓身如蝶颤，纤指深陷燕婉云鬓，断续微吟：“冤家…此…何功…何贡耶…”燕婉不答，唯以柔荑探入罗襦，循玉腹而下，指若灵蛇，巧攻幽溪秘府。所触之地，温腻如新剥鸡头，滑润胜东珠含露。指节屈伸，或急或缓，深探花房蕊心。若兰如舟浪颠，香汗浸透鲛绡，足尖绷直，锦履尽褪，十指蔻丹似点点红药，开于茵席。

云收雨霁，鬓乱钗横。二人相拥芍药丛中，残红满衣。燕婉取银剪，共若兰裁并蒂芍药一朵，簪于彼此鬓边，笑曰：“此花为盟，世世共此缠绵之药。”风过芝圃，万叶齐吟，若颂此中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