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夏季，但早上一下雨，空气仍旧显得很清冷。尤其是在这个高原小城的广场，四周开阔，风吹过来，仍然觉得有丝丝的寒意，偶尔有几个人，也是缩紧了衣领，匆匆经过。每到早饭过后，老李都会让老伴推着自己出来，在广场旁的座椅上呆很久。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了前面建筑工地，又看下面水流湍急的河水，就是树枝小麻雀，他也凝望许久。虽然很熟，已经看了好几年，看了很多很多遍，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件事。这个季节雨水多，四周的山已经彻底碧绿，迎面而来的空气潮湿而清新。老李觉得过了个冬季，自己都有些发霉了。住在楼上，几个月没有下楼，有些喘不过气来。每次想下来透透气，总被子女和老伴儿阻止，“年龄大了，就不要到处乱走”。生怕自己会摔着，给他们添麻烦。他觉得这些劝阻是对的，自己前年独自乘车时摔了腰，折腾了几个月。虽然觉得对，却又莫名反感他们的说辞。看着子女吃了饭匆忙出门的身影，他就一肚子不舒服。年纪大了，觉得跟子女没有了共同的话语。每次想跟他们说个事情，明显感觉他们眼神里有应付的不耐烦，这样几次后，他便更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