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敏感的人手里, 痛苦是具象的。
就像是南窗下被打湿的烟头, 是街角背面照不到阳光的阴影永存,是吐露的斑驳残缺的话语,是突兀的一言不发的静默, 是故作坚硬的一道分割线。更是渐渐消失、渐渐失去真假的辨别和感知世界的勇气。
一圈又一圈, 像诅咒一样的命运绕在敏感的人眼中。你有时依着墙来站立, 也躲不开在情绪的波涛里变得软弱的结局。 那些负面的、厚重的情感推揉着涌入单薄的身体, 明明离幸福那么近,却恨像船只一样在广阔水面, 遥不可及地思索。
你又把自己封存在小小的房间, 渴望用这样的方式来躲避伤害。可每一秒, 每一句话, 每一阵空气的流动和无数次闭眼的瞬间, 一个人的空间也像凌迟。连发尾颤动的弧度, 也若窗外弯月瘦白,雨打芭蕉更冷清。 你一边厌恶喧器, 一边害怕孤独的吞噬。极端的环境滋生的敏感,像青苔一样覆盖你的身体表面,口鼻里流出的气息, 也潮湿而幽郁。
痛苦化作一首离别的曲子, 化作空空长夜,化作你脚下的影子和闪烁的眸光, 在轻轻流转间恍若又要掉下无用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