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
躺在地上,陈时琢磨着自己来到这儿有多久了。
记得上次他十多个小时后才返回的地球,而这一次,他不知自己是多久被传送走的,只知道当时的自己还处于睡梦之中。
而从睡眠状况来估算,被传送后他并没有发困的情形,意味着传送之时,应该是凌晨五点到六点多。
那么以此计算,现在是12月18日下午14点至16点左右。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心算默计时间并不困难,按照这样的估计,他也基本到了要被传送离开的时间点了。
前提在于那个未知文明不会变卦。
说起来,这个神秘的智慧生命,就是这个金属都市的“当地人”吗?
虽然看似不是人类,但却和人类有着相当多的共同点……
而且让陈时感到奇怪的是,以这座都市本身来看,科技程度应该是相当之高的,可是这个智慧生命的举动和打扮,却无法让人与这座都市的科技程度相匹配。
比喻的话,如同一个原始人来到了现代社会,违和感很强。
翻来覆去,陈时左思右想,渐渐地,因为劳累,他眼皮开始睁不开。这个房间的温度很温和,极容易让人入眠沉睡,不知不觉,他昏睡过去。
他醒来的契机,是肚子一疼,睁眼一看,那个奇怪又神秘的智慧生命,踩着他的肚子踏了下去,还学着人类似的打着哈欠。
尼玛,把我当地毯了啊?
陈时又气又急,撑着手站起。
它没有理会陈时,下床后钻进床边堆满了的杂物当中,费力地把一个东西搬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什么鬼东西?”
陈时定睛一看,顿时吓了跳。
透明玻璃的箱子内,居然趴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全身犹如一只烧红了的章鱼,表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浑身还有许多细小的触手。这样的形象,直接令陈时想起了克苏鲁神话中的邪神。
“呀呀呀……”
玻璃箱子内的怪物,发出了犹如婴儿哭喊的“呀呀”声,配合它那可怖到极点的形象,足以叫人浑身哆嗦,几乎不敢多看一眼。
相比陈时发自内心的恶寒,它倒是毫无惧怕,从一旁的小盒子内掏出了类似于饲料的颗粒,打开玻璃箱子上的顶盖,往里面撒了一大把颗粒。
“呀呀呀……”
怪物蠕动身躯,展开身上的细小触手,粘稠的液体卷起洒落的颗粒,也不知具体的进食方式,只见得席卷过去的触手,却不见被粘起来的颗粒去了哪儿。
喂了“饲料”后,它又盖上玻璃箱子的顶盖,很轻松地回过身,看向陈时。
这是它的宠物?
陈时恍然,就像地球的人类喜欢在家里饲养老虎狮子一样,如果有外星人看到,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但在人类眼中,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他在这里,其实就是扮演着外星人的角色,实际上在这个智慧生命的眼中,这应该仅是很平常的宠物而已。
不过很快的,陈时开始苦恼于如何与这个智慧生命进行交流了。
对了!
陈时眼睛一亮。
宇宙中通用的语言是什么?
还用多想吗?
肯定是数学啊!
给他一杆笔,一张纸,说不定就能和这个智慧生命进行交流……扫视了整个房间一圈,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犹如废品收购场的房间内,怎么看都不觉得存在纸和笔这种玩意,更别说纸笔也许已经被淘汰掉了。
看了陈时一眼,它又收回视线,重新翻找起垃圾堆来,陈时不解,呆呆站在原地。可马上,他摸了摸嗓子,口干舌燥的痛苦让他忍不住看向了那个管道的阀门。
出了那么多的汗水,又没有喝上一口水,他嘴皮早就裂开了,嗓子一直像是在冒火花似的,实在是太想喝一杯清水了。
那个管道的阀门一拧开,就有水流下来,犹如自来水般。可他不清楚这种水,能不能让人类喝下去。
他记得半年前,自己因为太渴了,随便喝了一杯水龙头内的自来水,结果拉了好几次肚子……
稍微细菌超标的自来水都这样了,鬼知道这个异星球管道内的水有什么玩意……
喝了拉肚子而死……也是很可能的。
陈时抿了抿嘴唇,太渴了,真的太渴了。
他今天出了太多的汗水,对清水的渴望比平时一天不喝水还要强烈十倍。喝水的念头一浮现,简直要了他的命。
口渴、头好晕、心跳也像是敲鼓似的砰砰作响、呼吸急促……
陈时一惊,难道自己快脱水了?
脱水的常识人人皆知,而这种脱水的症状再明显不过,陈时抓着嗓子,挠了挠,不行,他再不喝水,或者再不传送回地球,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儿了。
“%……##¥¥”
发晕的陈时,正要忍不住踏步去往拧开那个管道的阀门时,忽地,它好像从垃圾堆中摸出了什么东西,递给了陈时。
什么东西?
陈时迷糊地低头一看,在它的两只爪子正中,一个金属项圈发着光。
项圈?
搞什么鬼?
陈时不解地看向它,见它两眼亮晶晶的,琥珀色的宝石眸子,散发着耀眼而又充满魅力的光芒,一眼瞧过去,令陈时差点移不开视线。
陈时的不解让他没有去伸手接过项圈,它偏头想了想,抓着项圈往自己的脖子试了试,再指了指陈时,又递给他。
礼物?
陈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种礼物吗?
也对,既然这个智慧生命从头到尾没有展露敌意,且还特别友好,这就说明了,对方是善意的。而善意的智慧生命,给与另一个智慧生命一件礼物,来表示友好的意思,委实十分的正常。
陈时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个项圈表面是银色的金属光泽,抛光处理了之后,光滑整洁,既没有刻痕,也无任何文字,轻轻一拉,就从中拉开了一半,很容易戴上脖子。
这个礼物很奇怪呢。
陈时没看出什么异样,但出于谨慎,他没把东西往脖子上戴。而是说了声谢谢,把项圈挂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