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乐意去探索陌生世界,“仅仅”是因为好奇心?
怎么会!
凯撒说:“我来,我看,我征服。”阿姆斯特朗说:“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凯撒的利益也好,阿姆斯特朗的荣誉也罢,只要有一个理由,让人们看出抵达“陌生世界”的人不是出于“好奇心”,就能简单自然地作出判断:错!
这道理易理解:一是太绝对,常识告诉人们但凡绝对的事情大多不靠谱;二是作为喜新厌旧的物种,人类探索未知,很可能只是对业已熟知的世界感到“围城”般的厌倦;更重要的是第三点,“陌生世界”提供了新机遇、新利益。
但问题的麻烦之处却正好在此:否定“仅仅”容易,“仅仅”之外的真相却不容忽视:一个人探索陌生世界,好奇心的重要性异乎寻常!
道理也很简单,好奇心定义了人之为人的本性。达尔文以来的一百多年,人们对进化驱动力的共识是:人类与大猩猩之类灵长类动物共有三个驱动力:食物、繁衍和安全,而人类却独另外一个——好奇心。
让我们设想这样一个场景:我们的远古祖先在一片宁静的乐土上生活,牧歌悠扬,岁月静好——天造地设的温度、气压、植被、种子、矿藏让他们富足而幸福。(获取更多高中作文素材请搜索关注微信公众号:高中语文作文)问题是,他们中会有人乐意去“陌生世界”吗?大概率不会。因为,陌生世界意味着不确定性,意味着风险和危机,保守的应对之道,必然是泯灭投向陌生地方的好奇目光。正因如此,东方古国才会提倡“三年而不改父之道”,西方教义才会诅咒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对不确定性的恐惧,助长了因循守旧、画地为牢和不思进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好奇心对于人类探索未知世界的历史,实则是一部漫长且可歌可泣的人类精神成长史、抗争史。
房龙《宽容》序言中,描绘了一个让现代人隔膜而恐怖的“无知山谷”。这里,“守旧老人”对企图探索陌生世界的人们施以重罚。阴沉的背景之下,房龙借助寓言一般的故事展示了前赴后继的哥白尼、布鲁诺们的身影,让人感叹唏嘘。也许有人会说,那种探求陌生世界,属于迫不得已,谈不上“乐意”。但是,有什么好的标准,可以衡量处于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中的人们发起推动地球“流浪”这类对陌生世界的探索,到底是出于沉重的道德担当,还是出于“乐意”地拯救山河的壮怀激烈呢?
人“乐意”探索陌生世界,可以理解为出于征服的快慰、利益的回报驱使,也能用抵制生命意义的荒芜和逃离熟知世界的无趣作解释。但是,从生命成长的角度看,好奇心依然是永恒的重要原因。承认这一点,在人类探求未知世界业已取得重大成就的今天,依然具备重要的价值。
一百年前,多情诗人徐志摩咏道:“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如今,面对“青草更青处”的陌生世界,理性而负责的我们,更应以百倍的热情,撑起好奇的长篙,勇敢地踏上探求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