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春

秋已深，不大的平台上，只剩下一棵辣椒苗，一棵番茄苗，还有一棵袖珍瓜苗。前两者因为初夏以后，两个多月家中无人打理，能生存下来，实属不易。所以虽然已经过了季，但只要活着，我便舍不得铲除它们。或许真是草木有情，这些过季的菜蔬相继挂果。

先说小番茄，我中途回家，发现也曾结了五六枚。后来，疏于管理，就一直只开花不结果，乃至我回家后，一度悉心呵护，也是一味地花开花落。直到中秋，眼见叶子都枯黄萎靡了，却忽然自顾地挂起果来。依然是五六枚果儿，只是没有叶子的映衬，小果儿显得有些孤单寂寞，却多出几分国画的写意。可惜我不会画画，否则，老枝新果，当别有一番滋味。

辣椒苗后来在我的精心照顾下，一个月时间蹿得跟小树苗一样，可惜就是不开花，当然更谈不上挂果。也是中秋以后，忽然一日，我发现，“小树”开出白花，不几天，花还没有落尽，就有了辣椒的影子。紧接着，枝丫间，就有了很多小白花，我后来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结了十来个辣椒。

至于袖珍瓜苗，当初是在网上买的，只是因为好奇。春天时候，和葫芦、黄瓜种子一起落地。后来，只剩下这一棵，五谷不分的我，自然也不知道这活下来的是什么。它也是时不时开一两朵黄花，开了便开了，落了便落了。也是前些日子，忽然开始结果，只是还没有拳头大，便不再长了。不知道这袖珍瓜苗是哪一种瓜，也不知道能不能食用，对我来说，它能够执着地开花结果，我就心满意足了。

秋已深，朋友劝我铲了这些成不了气候的“晚生”苗苗。可是，我却舍不得，不舍它们的执着。我对自己说，不管这些迟挂的果实能不能来得及长大、成熟，我都要和它们一样坚持、等待。生命一场，不能因为错过了，耽误了，就放弃，植物尚能执着，我们是不是也该如此。